去。
她一手拎起一侧的裙摆,使得右脚露出莹白色的鞋尖,另一手抚梯,微笑走了下去。
晚会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俞父的生意伙伴,他们朝俞晓鱼扬起酒杯,表示庆贺她的生日。
俞父笑说:“欢迎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会,再次,我有一件事想要宣告一下……”
他话音未落,远处,就有人自动开辟了一条道,让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通行。
俞晓鱼本能地眯起眼睛,将视线落到那个男人身上。
来人是沈畅。
沈畅朝俞晓鱼笑了一下,说:“你没事就好,祝你生日快乐。”
俞晓鱼抿唇不语。
就在此时,祁言从人群中挤出。即使这样也丝毫没能将他的衣着搞得凌乱,他依旧谦逊而有礼,朝俞晓鱼鞠躬,表示敬意。
随后,他从服务员的托盘内捻来一杯红酒,递给俞晓鱼:“大小姐今天很漂亮。”
俞晓鱼的心脏抑制不住地跃动,她将目光落到祁言身上,看着他温和无比的眉目,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祁言将酒杯往前凑了一下,低声提示:“在大小姐二十二岁生日时,我想教会您一件事。那就是面对无礼的人,必须施以想对的惩罚。这并不是鲁莽或是粗俗,反倒是一种礼仪。”
俞晓鱼接过酒杯,还无法领会。
“所以,您可以给讨厌的人泼一身酒。”
她会心一笑,望向沈畅的眼神有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鄙夷。随之她手腕以90°倾斜,泼了沈畅一身红酒,居高临下,由上至下。
在沈畅震怒与错愕之际,俞父补充:“我宣布,小女与沈畅先生解除婚约。”
☆、29|0029
沈畅屈拳,表面上还是一副温驯的样子,道了别就离开了。
再气,也不能这时候撒出来。
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后面有祁言的手笔,这个三番四次坏他好事的男人。
他必须要死!
“什么,解除婚约?”
“今天还真来对了,我先拍几张照。”
“俞先生,解除婚姻的原因是否和昨日绑架有关?”
听到解除婚约这个消息,记者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料挖,他们纷纷上前围困住俞父,想要听到一些深入的消息。
俞父但笑不语,半点多余都没有说。只是将目光转到俞晓鱼的身上,面露慈爱。
俞晓鱼对上父亲的温柔的眸光,也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她的记忆并未恢复,只是隐隐有些印象。她的父亲一直对她很好,纵容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从未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意愿。所以从前,她一定也是深爱过沈畅的,所以她的父亲才会这样满足她,强行让沈畅与她建立婚约。
而现在,她不想要了,所以俞父也能轻易地解开这道婚结,只要她能高兴。
俞父走近,对俞晓鱼低语:“我不知道沈畅是这样的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只觉得他优秀,将自己的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是个有手腕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你喜欢。但是从现在看来,不管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他将自尊看得比你还重要,单凭着一点我就容不下他。更重要的是,你不爱他,对吗?”
俞晓鱼迟疑地点点头,她还没说,她的父亲就看穿了一切。
俞父远望了祁言一眼,眸光变淡:“你不喜欢他,所以我尊重你的意愿,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沈畅配不上你,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能够配得上你。只要没经过我的同意,没有经过我的考核,我还是不会轻易将女儿交给任何人。”
俞父这是在暗示俞晓鱼,即使他否认沈畅是适婚人选,但也不代表他认同祁言。
“爸……”俞晓鱼笑了一下,她记起了一些有关父亲的画面,记忆里这个人一直严肃而又温柔,是她的依靠。
“嗯。”俞父的眉目柔化,“之前还是个小丫头,不知不觉,晓鱼已经长这么大了。”
“嗯!所以你别担心,我这么大了,自己可以分辨是非,就算有时候分不清楚,但也总能察觉出来谁是对我好的那个人。”
俞父不语,心底惆怅。
“我想找爸这样的,对妈妈很好的人。”俞晓鱼记得印象里面那个温顺的女人,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是无论何时看,都会给人一种极其温柔的印象。
俞父眼眶微热,他想到了亡妻,又唏嘘了一会儿。
十年前,俞晓鱼就是这样说的;十年后,即使失去了记忆,她还是这样说。这小丫头不知不觉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不知何时就会从他的身边离开,就像……她一样。
俞父转身去招呼来客,留俞晓鱼一人在舞池内顿步。
这里的舞厅偌大,四角挂满了琉璃灯,坠下一条条水钻,折射五光十色的霓虹小灯。
左侧的奏乐人已弹起曲目前奏,只等她踏入舞池,跳第一支舞。
俞晓鱼是这次晚会的女主角,如若她不起舞,没有人会逾矩领舞。
俞晓鱼四处环顾,还无人上前来邀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