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也是她的选择。祁言不是济世的圣人,无权指责别人的感情。即使觉得她所托非人,可如果她坚持要飞蛾扑火的话,那祁言也大概会选择在原地守候着她,就像自己对她一样。
如果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几率,她会回头的话,或许就能看到自己一直在原处,远远的,虔诚的,注视着她。
再怎么不甘心,从认识的早晚来看,好像也输了一半。
祁言辗转反侧,脑海里是过往的回忆,不断盘旋,不断回放,刺激着他的神经——
“大小姐是要去见沈先生吗?”
“嗯……你觉得那件好看?你喜欢我穿这件吗?”
“怎样都好,大小姐都很漂亮。”
“是这样吗?那么,在你看来……你喜欢我穿什么?”
“我……”
她仍旧小心翼翼地追问着:“你们男人的眼光应该差不多啦,你喜欢的,他应该也喜欢,所以你帮我选一件吗?选……你喜欢的。”
“……”
祁言起身,吃了安眠药再躺下去,一夜好梦。
隔日清晨,祁言如同往常那般打理好自己,叩响俞晓鱼的房门。
又是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他无奈地推开门,将窗帘掀开一点,让阳光照射进充满馨香的房间。
俞晓鱼睁开眼睛,四周的景物还是模糊的。隐约间,她看见有一个男人站在窗口,手指被阳光映衬地白皙透亮,手腕挡住喉结,下颚线条分明又流畅。
他……似曾相识。
原来是祁言。
“早安,大小姐。昨晚睡得如何?”
“喝了牛奶好像比平时睡得都要好了,祁言,你呢?”
“有一点失眠,不过无须担心。”他如实说。
俞晓鱼爬出被窝,走进屋内的小浴室里洗漱。
祁言已经将她洗牙的杯子还有漱口水都准备好了,甚至毛巾也加湿过,温度正好。
俞晓鱼吃过早饭和祁言一起下楼,与此同时,屋外又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
沈畅坐在橙红色的跑车里,车头倾斜横在俞晓鱼面前,他扬起车门,对俞晓鱼绽放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丫头,今天要不要我送你去上课。”
俞晓鱼侧头看了祁言一眼,他面无表情,许久才说:“抱歉,沈先生。学校有规定,上课期间,非本校学生禁止入校参观,还是说,您打算让大小姐独自在离教学楼的一千米外的校门处步行过去?”
沈畅好看的笑容顿时有点僵硬了,他咬牙切齿说:“祁先生倒是留了后手啊。”
祁言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沈畅又问:“那么,丫头有没有兴趣和我漫步在校园中,让我亲自送你到教学楼底?我可以考虑伪装一下青涩的大学生陪你上课。”
“沈先生如果执意这样做,那么我会记得及时通知保安查验您的身份。”
“祁先生好像就是和我过不去?”
祁言毕恭毕敬鞠躬:“我只是担心大小姐的安危,这次是您,下次如果是其他人和大小姐一起步行在校园中,而那个人仅仅只是与大小姐洽谈甚欢的校外陌生人的话,我会不放心。”
他顿了顿,又补刀:“何况,与现在的大小姐而言,您是陌生人。”
“我是她的未婚夫!”
“好的,那么您稍等,我验证一下。”祁言转头看俞晓鱼,问:“大小姐,这位在昨晚之前,您见过吗?”
俞晓鱼:“没有,昨晚是第一次见面。”
“那么就是说,您因为没有见过所以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您的未婚夫,对吗?”
“按理说……是这样的。”
“好的。”祁言扫了沈畅一眼,“沈先生,您也看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恕我不能再那样毫无防备,我要以大小姐的安危为首选。所以,请您在五分钟之内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沈畅见过大风大浪数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他输了。
祁言:“只是一次安全演习,您不要在意,我这是为了授予大小姐一些应对陌生人的手段而已。何况,您并没有做什么,即使报警被抓了,也不过是审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