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西屋道:“伯母,阿木答应我了,那我先回去,明天再请二婶过来跟您商量合八字的事。”
李氏咳了咳,走了出来,瞪着陆成道:“今天是情况特殊,以后再不准贸贸然闯过来了。”
陆成乖乖认错,尴尬地挠挠头,看着脚下道:“伯母我错了,听我二婶说阿木不愿意,我一着急就过来了,没想那么多。”
着急也是因为在乎,李氏没想真责怪他,送他往外走时低声问道:“让阿木过去,你同长辈们商量了吗?”这可不是小事。
陆成正色道:“伯母放心,我的家我能做主,而且我二婶三婶都喜欢香儿,她们不会反对的。”
李氏放心了,但还是叮嘱道:“回去就跟他们说一声吧,实在为难,晚两年成亲也没事。”
陆成笑着嗯了声,并未往心里去。
别说晚两年,比他之前选好的日子晚两天他都不想等。
送完陆成,李氏往回走,走到灶房听到屋里女儿的声音,“姐姐,陆大哥怎么啥话都敢说啊?”
凝香垂眸不语。
岂止是敢说,他还敢做……
最不争气的还是自己,被他撩.拨两下就……
感受着裙子底下的异样,凝香瞅瞅弟弟的小脸蛋,浑身别扭,轻声嘱咐道:“阿木快去洗洗脸,脸都哭花了。”
陆成他就胡闹吧,成亲前她再也不见他了!
阿木乖乖去洗脸了,李氏走了进来。
徐秋儿又红着脸同她抱怨:“娘,陆大哥太坏了,咱们别把日子定太早,就让他着急,看他还敢不敢厚脸皮,什么话都说。”
李氏瞅瞅炕里头羞涩的侄女,很是泛酸地道:“要不咋说脸皮厚的不愁娶媳妇呢,你大哥要是有陆成的脸皮,我早抱上孙子了。”真是又气陆成无赖,又羡慕这小子会讨侄女欢心,她是过来人,知道小姑娘都怕羞,但心里最爱陆成这样的,为了自己什么都不顾。
徐秋儿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但对此深以为然,看看西屋,回想自家兄长蜗牛似的躲着管平,明明喜欢却不敢说出来,照陆成差远了。
西屋炕上,管平低头做针线,听到李氏娘俩的话,不知为何,抬头朝门帘看去。
那里好像还停留着男人粗糙的大手,手心上托着一个红红的果子。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徐槐送的时候,她不能收,现在可以了,他又死了心。
两家都同意了,八字也意思意思合过了,潘氏过来还凝香的庚帖,顺便跟李氏商量小定的日子,“我们看过日子了,八月十二挺好的。”
今日已经是初八了,李氏惊讶道:“这么急?”
潘氏朝西院扬扬下巴,打趣自家侄子道:“香儿那么好,我们老大心慌着呢,就怕中途出什么变故香儿嫌弃他不想嫁了,所以急着早点定下来。”
李氏想了想,劝道:“十五以后最近的好日子是什么时候?”
过了小定,两家就算结成了姻亲,逢年过节的陆成得送礼才行了。马上就要十五中秋,小定礼安排在节前,李氏怕传出去有人说他们徐家存心要贪陆家一份节礼。
陆家选在节前也正是因为想多送一份节礼,猜到李氏的顾虑,潘氏笑道:“香儿是咱们附近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嫁给老大本就有点委屈,这些都是应该的,嫂子也别跟我们客气了,你们准备准备,十二那天我们请全福人过来送礼。”
小定无需热闹,女方请全福人吃顿好菜就行了,大定才要大宴宾客。
这是陆成待侄女的一份心意,李氏笑呵呵应下了。
泰安府乡下的小定习俗都差不多,都是男方送四盒礼,两盒首饰,两盒衣料。一盒首饰分四样,梳篦、簪子、耳坠和手镯,富贵人家送好首饰,真金白银翡翠玉件什么的,没钱的就送包金镀银的,就是凑不成四样,至少也得有一样包金的摆摆样子。衣料两盒,一般就是春夏秋冬四季的料子,都凑齐了。
陆成买不起纯金的,首饰准备置办包金的,衣裳就挑细布料子。
他还没动身去买,许氏、陆氏都来了。
彼时陆成正在东边跟着盖房子,请了十六个同村的帮工,不用给工钱,每天管饭就行,村里人盖房都这样。听大门口妹妹喊婶母姑母来了,陆成与帮工们打声招呼,回头喊两个弟弟,准备一起过去迎人。
陆定放下铁锹,擦擦汗就站了起来。
陆言假装没听到,陆成又喊了一声,他才不太高兴地走了过来。
哥仨走到门口,正好两辆骡车停了下来。
黑顶的是许家的,车帘挑开,八岁的陆樱先露出了脑袋,朝三个堂哥笑。
陆言立即上前,将小堂妹抱了下来,转身时朝姑母家的骡车瞥了一眼,见只有姑母陆氏一人下来了,陆言轻哼一声。那个势利眼的表妹,有本事她一辈子都别再来了。
陆樱不知道二哥心里在骂人,挣开他手,跑去找坐在沙堆旁边玩沙子的侄子了。
“阿南想姑姑了没?”陆樱提着裙摆蹲下去,高兴地问道。
阿南瞅瞅她,没吭声,一手摆在沙子上,另一手往手背上盖沙子,有模有样地拍着玩。毕竟很久没见了,这么大的孩子时间长一点就容易认生,否则阿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