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太爷话,前面就是林县了。”
家丁用力抽打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马儿吃痛,但速度却并没有提高多少。
邹明愈看着父亲痛苦却极力忍耐的脸色,忍不住将马车叫停:“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别说是人,这马也受不住,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邹太傅有心想说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要紧,可这把老骨头几乎要散架,实在经不起折腾了,只好由着邹明愈扶他下车。
“老太爷,您坐这里。”家丁捡来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扶他坐下。
看着四周连绵的荒山,邹太傅无声的叹了口气。
越往北走,周遭的景物就越荒凉。随行的其余几名家丁,路上都因为保护他父子二人而丧命了。
眼看到达伊州城还需要两三日的路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到地方。
“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追杀咱们?就算是要死也总要让儿子死个明白吧?”
看着父亲枯槁的面容,还有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邹明愈紧皱了眉头。
一夕之间他不但家破人亡,甚至还成了亡命之徒,那日父亲从皇宫里面回来神色就不对,他知道肯定跟宫里脱不了关系。
邹太傅眼神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沉吟半晌说:“明愈,事关重大,父亲不希望你再出事。”
说罢,邹太傅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并非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公诸于世,可大夏朝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再经不起任何动荡。
这件事情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恐怕大夏真的要亡了。
他有愧先帝托付,若是这最后一次的决定也是错的,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先帝了。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看着父亲起身,邹明愈知道父亲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不管再怎么追问都没用,便只能作罢。
于是站起身搀扶他朝马车边走去。
刚把父亲扶到车上,邹明愈抬脚也要上去,恰在这时,对面山坡上突然冲下来一伙人。
家丁定睛看去,顿时神色大变,高声叫道:“不好,是山匪!”
邹明愈踩在车辕上的脚一滑,若不是家丁反应快扶了一把,恐怕就要摔到车下头去了。
奋力爬到车上,惊惶的吩咐家丁道:“快,快咱们快走!”
家丁不敢耽搁,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朝马身上抽打。
马车一路朝前狂奔,山匪们呼啸着追在后面,没一会儿便数十名山匪团团围住。
“是你们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们下来?”山匪头子坐在马上,看着车上的人居高临下的说。
邹明愈刚要开口,被邹太傅拦住。
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
看着探出头的邹太傅,山匪头子不禁哈哈笑道:“果然是老爷子,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既知道我是谁,不如行个方便,日后若有需要,只要老夫能力范围内,都尽量去办。”邹太傅缓声开口。
虽然一路风尘,却也难掩其一身风骨。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老爷子您,在下只能说声抱歉了。”
为首的山匪头子手一挥,对着一众手下说:“做的干净利索点,别让人看出破绽。”
“老太爷您扶稳了!”看着不断靠近的山匪,家丁跳下马车的同时,一刀扎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拼了命的朝着前面跑去。
家丁横在前面,挡住山匪的去路。
不过只凭他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同几十名山匪对抗,很快身上便被捅成了马蜂窝。
“追!”
随着山匪头子一声令下,众人立马朝着马车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快速奔跑的马车剧烈的颠簸,尽管邹太傅极力抓住车辕扶手,可还是在车轮压过一块石头时,身形不稳被重重甩飞出去。
“父亲!”看着滚出去几丈远的父亲,邹明愈想也没想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却不想马车速度太快,掉落在地上时,大腿撞在石头上,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眼见父亲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他顾不得疼,挣扎着走去邹太傅身边。
而此时,山匪们已经追至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目光仿佛在看死人……
早就听闻双峰山附近山匪横行,尤其最近新成事的天龙寨,收服了附近几个山匪窝,队伍迅速壮大,手下竟有二三百余众。
叶清音的目标直接就放在了天龙寨上。
她亲自带领五百新兵,朝着山匪的方向行去。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特意选择从山北坡悄悄摸过去。
“前面什么情况?”看着前去探路的士兵回来,叶清音开口问道。
“寨子里面大概有百余人,前后各有一个瞭望台,上面一直有人盯着,我不敢靠太近,怕被他们发现。”
叶清音摸了摸手中的箭弩,这是用新炼制出来的钢打造的,比之前的箭弩射程还要远一些,最远能达到三百米。
今天就拿它练练手。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我带一队人去寨子前面吸引他们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