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什么成本都没花,就只是路上砍了点木头,现在竟然有人愿意出钱来买,大家都十分高兴。
“音丫头?”叶大山着急的叫道。
一筐一百文,他们一共十几筐,那可就是一两多银子呢。
叶清音朝着掌柜的摇了摇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主要是还有老人和孩子,天这么冷,大家也得取暖。”
掌柜的见她拒绝,知道肯定是价钱没给到位,于是说道:“一百二十文一筐,不过就是寻常的炭,平时真的五十文都换不来。”
叶清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她有预感,这场雨短时间内不会停,连日降雨柴炭价格势必会上涨。
到时候一百五十文一筐肯定也会有人买。
看着掌柜离开,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音丫头,之前年景好的时候,一担柴才能换几文钱,一筐炭好的时候也才二三十文,一百二十文真不少了。”
“是啊,就是这场雨来的突然,没准明后天天气就晴了,到时候这炭不是就砸手里了?所以能换点钱是点钱嘛。”
老里正接话道:“音丫头也是为了大家好,现如今哪里都需要钱,她也不容易。再者据我观察,这场雨,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停不了。”
老人们种了一辈子庄稼,都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观看天气的经验。
之前预判要下雨的人就是老里正,这会儿他说这场雨轻易不会停,大家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不一会儿刘三他们拿着饼和馒头还有菜回来,久违的绿色的青菜,每个人吃在嘴里的时候都有些百感交集。
一场灾荒,让大家全都背井离乡,也不知道这种逃荒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安顿下来。
吃过饭,大家便准备休息了。
第一次不用值夜,不用在野外席地而睡,受夜晚潮冷的寒气侵袭。
虽然睡的只是硬硬的大通铺,甚至某个人的一个翻身床板就会发出吱嘎的声音,但大家还是觉得这是一份难得的幸福时光。
夜里,外面再次下起雨,狂风挟着大雨不断敲击着窗子,屋子里气温很低,幸好他们有炭,放进炭盆里面点燃,一整晚倒是没太难过。
天快亮的时候,雨小了不少,但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整个天空阴沉沉的,刘三儿和林程披着蓑衣去渡口打探情况。
老远就看见一队官兵身穿蓑衣守在那里。
要上船的人则顶着雨排出长长的队伍等待着官兵查看,即便如此,后面依旧有人陆续加入排着的队伍中。
官兵检查的十分仔细,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要登船人的行李。
因此队伍行进的十分缓慢,一刻钟的时间也才放行三五个人。
就在他们打探情况的时候,梁五和诚伯已经悄悄联系上一位船家。
船家是一名五十几岁的老汉,自己有一条渔船,平时靠打鱼为生。
自从官兵禁止一切船只入水,只留下漕运帮会的船可以行驶之后,他打鱼的营生就彻底断了。
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私下偷偷拉客渡河。
“要渡河,每人需得二两银子。”
梁五惊道:“二两银子?漕运帮会的船每人才一百文,你这不是抢钱吗?”
船家无奈的解释道:“漕运的是大船,一次可以栽许多人,我这条船最多只能载三四个人,况且现如今官兵查的那么严,光是排队就要排几天,排上了也不一定能渡河。”
梁五还要再说,被诚伯拦了一下:“船家,实在是家里有人过世,我们爷孙俩着急回去奔丧,价钱好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船?”
“这两日一直阴雨不断,河里水位极速上涨,这时候渡河恐怕不安全,而且我这船需得修整一番,且看明后日,只要雨水一小,咱们立马启程。”
他们已经打听了好几个船家,要么看天气不敢渡河,要么惧怕官府查办而推辞了。
只有这一家肯渡河的。
最终诚伯付了一两银子的订钱,说出发之前去镇上的清水客店知会一声就成。
刘三儿和林程他们也把打听到的消息同大家说了一遍。
“每人一百文的船费?这,这也太贵了!”
“之前确实没这么多,但最近官府盘查,其它船只都不让营运,只有漕运帮会的船可以同行,价格自然就涨上去了,车马行李之类的也要单独加钱。”
“即便这个价钱,也需要排队,能排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不过我跟漕运的人打听过了,如果包船的话,可以不需要等着排队,不过就是价格方面贵很多,能把咱们所有人一次都装下的中等船只,最少五十两。”
五十两!
多少人家一年的花用只有二三两。
“要不然就等等吧,咱们这么多人,要是排队等着,最少能省去一半的钱。”
叶清音却有自己的考量。
“咱们这么多人,每天光是吃住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与其继续等下去,我觉得不如直接包船,虽然费用高些,但别忘了我们还有粮食和马车,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在镇上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