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俞云双立刻被他闹了个大红脸,一双潋滟凤眸斜斜瞥了他一眼,视线扫过已然端着托盘站起身来的长青,俞云双在他的胸口轻敲了一下,抱怨道:“怎么能扯到那上面去?”
卓印清的眉梢泛起笑意来。
“那你用过膳了么?”见卓印清没回答她第二个问题,俞云双追问道。
卓印清摇头言没有。
“那正好了,我知道一处食肆的榛松糖羹十分软糯爽口,还记得你也曾说过酸甜苦辣咸五味之中你最喜欢酸甜,那羹定然合你的口味,不若我们一起去那里尝尝?”
这句话音一落,卓印清还没什么表示,一直立在一旁当摆设的长青背脊倏然一僵,就连下巴也紧绷了起来。
动作十分细微,一般人是极难注意到的,只是俞云双向来敏锐,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长青匆忙垂下了眼,吭哧了半天,视线扫到了手中还沾着泥土的小木铲,飞快地瞟了一眼卓印清道:“公子的土还没翻完呢。”
翻土这种事情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这话说得让人奇怪,卓印清却懂了。
卓印清对于吃这件事情上,只有不喜欢吃的,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况且味觉这个东西不比触觉那么明显,是以他也常常忘记自己没了味觉这件事。
人没有味觉,管他什么酸甜苦辣咸,舌头都是木的,哪里还能尝出味道来。长青应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这个反应。
只是俞云双爱吃,他自然也乐意去。
对着长青挥了挥手,卓印清叮嘱道:“你就将这些东西搁这里,我明天再翻。”
见长青点头应了,卓印清这才与俞云双一道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
☆、第87章
俞云双口中说的那个食肆,其实也就比往常的酒坊大了一点儿,二层的小木楼坐落于凌安城西街的小巷子口,模样质朴到若非刻意去找,一眼扫过去一定会将它漏掉。
食肆内倒是比门面上看起来要宽敞不少,俞云双与卓印清由店小二领着径直入了楼上的雅间,待到店小二出去了之后,卓印清坐在木椅上,抬眸一扫室内不甚华丽的布置,笑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来这样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了?太简陋了?”俞云双微挑着黛眉道,“你现在可劲嫌弃它罢,一会儿那榛松糖羹上来了,你便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了。”
卓印清以前都没有吃成那副形容过,更何况现在没了味觉。听了俞云双的形容,只是调侃她道:“幸好你没将舌头吞下去,否则话都说不利索了。”
俞云双轻哼了一声。
太阳落了一半,雅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暗,俞云双扶着桌子将左手边的窗牖打开了一些,一缕斜阳撒下,将两人向阳那一面的衣裳染了一层橘边儿。
卓印清虽然穿得素净,袖口上的忍冬纹刺绣倒是跟他的人一般精致,被光线朦朦胧胧照着,就像是漫了一层流动着的浮光。俞云双为他理了理衣袖,坐到了他的对面道:“其实我也是因为方才在宫中见到了季太妃,虽然没说上什么话,却忆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一时间心血来潮,便带你来了这里。”
季太妃于俞云双来说意味着什么卓印清比谁都清楚,便也不插话,只想等俞云双慢慢说,谁知她理完了他的左袖口,又去抚他右袖口的褶皱,总之是没有再谈季太妃的意思了,反而转问他道:“你以前怕是不知道西街口还有这么一家食肆罢?”
卓印清回答没听说过。
俞云双得意道:“我可是老早就知道了,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了。”
“哦?”卓印清道,“老早是多早?你长在深宫之中,搬出宫外立府后便随军出征,算下来你呆在凌安城的时间也不长罢?”
俞云双却摆手言不是:“我幼时按理说是没机会出宫的,只是也瞒着季太妃偷偷溜出来过。那还是我头一次出宫,我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哪知道什么叫做食肆,只觉得大家聚在这里吃得香甜十分有趣,便站着多看了一会儿。老板应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以为我饿了,就给我上了一碗榛松糖羹。”
卓印清只问她:“带银子了么?”
“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叫做银子。”俞云双也有些难以启齿,“我吃完了只觉得那羹比宫里御膳房做得要美味百倍,便让他再给我一碗,想要带回去给季太妃也尝尝。只是人家是生意人,白给一碗也就罢了,哪里还有吃完一碗又要一碗的道理。我看那老板呆怔在了原地,以为他在讨赏,便拿出来了随身的玉佩要赏他。见他不要,我也急了,就硬往他手里塞。”
见卓印清已然是一副隐忍憋笑的模样,俞云双轻轻推了推他的手,无奈道:“你若是再笑,我便不讲了。”
卓印清自然想听后面的事情,只是一想到年幼的俞云双板着玉雪团子一样的小脸,一本正经要给食肆老板打赏的模样,那笑怎么也绷不住。低咳了几声佯作掩饰,卓印清垂下眼帘道:“你讲你的,我不笑便是。”
俞云双瞥了他一眼,见他除了肩膀在颤,当真没笑了,才继续道:“可是你也知道,玉佩这样的东西,由大宁内府所制,每一块都是有标记的。食肆老板起先不收,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