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自然不会被欺负,想当初夫君一手夺命擒拿拳,直接把周夫人的手拦在半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常年习武才练就的一出如此身法呢,真的好感动!”
苏如姝一脸崇拜的眨巴眼看着宋听澜,不知道她德性的人,还真以为下一秒她就要感动的落泪了。
宋听澜握着茶杯的手欲落不落,低头润了口嗓子,半晌,不动声色道,“在书院拿戒尺平时揍学生揍的惯了,可能出手比常人都要迅速吧。”
噗,虽然很想笑,但是听起来还蛮有道理。苏如姝摸摸下巴,决定暂时不予追究这个。
“那夫君日日待在学堂,又为何知道这么多用药用毒的道理,而且还能巧辨毒物,当真是让我好生仰慕啊!”
苏如姝轻抿一口茶水,笑的意味不明。
不过,宋听澜倒也目光坦然,“咱娘身子不好,以前家里经常没钱买药,于是我便去学堂借来些医书平时多加翻看,运气好的话偶尔上一趟山还能采回来不少草药。”
“至于什么毒药……倒是不曾看医书上提起,难不成娘子已经查出来那白色粉末是毒了?”
苏如姝看着宋听澜答得从容镇定并无异样,好像也不过就是因为他平时见多识广,正好帮自己化解了这场阴谋。
算了,反正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就算看在宋听澜今日如此护犊子帮潇湘坊的份上,自己也确实不该恶意揣测自家小白脸的。
苏如姝答道,“那白粉是易痒散,一种来自巫毒部落的毒粉。”
其实刚听到巫毒部落的时候,不只是苏如姝很是不解,就连宋听澜也皱起了眉头。
世人皆知,苍圣王朝的两大部落之所以能存在于世,一是因为他们地形独特,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入口在哪,二是他们与世无争,对皇室和其他江湖势力都造不成太大威胁,大家也都算是默许了它的存在。
但是,今日一来,竟然有巫毒部落的人混游在外,且数量不明,而且还敢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行事。
看来是巫毒部落这两年并不简单了,表面上越是的风平浪静,背后恐怕早已裹藏着滔天巨谋。
……
皇宫某殿密室。
一身着黑衣劲装的杀手臣服在男子身边,虔诚的汇报道,“殿下,最近已经有了巫毒部落出没的消息。”
男子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一步一捻使得金丝滚边的黑色缎袍翻飞,锦衣华服上俨然绣着四爪蛟龙。
他把玩着手边的金丝雀鸟笼,阖了阖眼,传来漫不经心的冷笑,“哦?是吗,看来皇姑他们这是又忍不住了?”
沉默良久。
“去,找千鸢谷的人给本王查查这巫毒部落最近想搞什么名堂。”
“遵命。”
……
时值夜深。
远近高低的花木都隐匿在月辉和光影之下,花枝乱颤,树影摇曳。
直到窗内一道人影晃动,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此人一身黑衣裹住了脑袋和身子,畏畏缩缩的穿梭在夜色里,起初先是蹑手蹑脚朝着后院走去,让人以为她要去往茅房如厕,等观察了一会,她才低着头俯身直奔染庄后门方向准备出逃。
而苏如姝等的就是她这个时候!
还没等那人推开吱呀的染庄后门,苏如姝先命宋听澜拦住了她的身形,自己则从身后趁其不备一把揪下了她的黑色兜帽,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
不过,此人不是绣娘亦不是绣坊的绣女,正是来自染庄里打杂的佣户英娘。
吴妙妙难以置信的看着被苏如姝逮住的英娘,盯着她看了半天都不敢相信原来陷害绣坊的人竟然是她。
刘英娘本是苍桐镇的一名小寡妇,丈夫好赌好酒,再一次酒后不慎堕河给淹死了,从此以后她就自己一人还债和抚养年仅三岁的小儿子。
直到她听说潇湘坊招绣娘给的价钱比别处都高,就想来试试,吴妙妙当时也是看她经历与自己过于相似,就出了私心把她留了下来。
不过刘英娘手笨,拿不起绣花针的活计,吴妙妙就只好让她去染庄领些杂活,平时自己也爱帮衬着她。
不曾想,却是在她身上酿下了大祸源。
吴妙妙不等苏如姝上去逼问,自己先是忍不住上前痛骂她一番,“英娘,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你也知道这潇湘坊是玉姐和阿姝的心血,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对的起安儿,对得起我吗?”
安儿,莫泽安,是英娘三岁大的儿子。
刘英娘无声的落泪着,任凭吴妙妙对自己百般捶打万般失望,她自己也只是低着脑袋,双眼呆滞着像个木头人,对自己受何人指使的话却只字不提。
苏如姝看着英娘如此顽固,刻意留心观察了她的神色,果然在刘英娘听到自己儿子莫泽安的那一刻,脸上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悲怆。
虽然只有一瞬,也足够苏如姝捕捉到了。
良久后,苏如姝蹲下身子与刘英娘面对面的对视着,她朱唇轻启,声音里都透着魅惑,“安儿,是你的儿子吧。”
突然,刘英娘呆滞混沌的眼神里突然一亮,看向苏如姝的眼神里有了温度。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