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珍虽说是嫡女,可却清心寡欲,十六岁的年纪了,对男婚女嫁之事,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反倒是跟着她嫡亲的哥哥收藏了一屋子的兵书宝贝。
杜元良是干生气没办法,毕竟杜嘉珍的哥哥也是给尚书府长脸,如今已经是明威将军了。
“闭嘴,你若是有本事,你就入宫当个娘娘,再不济得了哪个皇子的青睐,当个皇妃回来!”杜元良气急败坏的说着,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隔墙有耳没耳了。
大女儿无心婚嫁,三女儿模样又不出众,比不得杜嘉絮,更何况杜嘉絮最会讨杜元良关心,所以在杜元良心里,这个庶女是他最喜欢的。
所以,想要为自己女儿出口气,只能把手伸向户部侍郎身上。
定北候府和公主府杜元良可动不的。
杜嘉珍也懒得同自己父亲争吵,也觉得杜嘉絮这事确实有错,便回了自己院子。
杜元良对着杜嘉琪好好安排一番,自己也离开了屋子,临走时还不忘了回头看看他的“好女儿”。
引得杜嘉琪心中一阵发酸,同样是女儿,老大有地位,老二有宠爱,偏偏自己什么都没有。
杜嘉琪一直认为,杜嘉絮的路是她父亲铺好的,往后的日子自然是不会差的,索性便跟在杜嘉絮屁股头。
实在是因为杜嘉珍太油盐不进了。
“二姐,快躺下吧,大姐说话不过脑子,你又何必同她一般见识!”杜嘉琪扶着杜嘉絮躺下,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杜嘉琪也是讨厌自己大姐的,因为动不动就会被说教,一点情面都不留。
杜嘉絮此时只觉得气血翻涌,心口堵的厉害,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自从谢明娇退婚过后,自己便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就算了,更让人发狂的是,亏倒是没少吃,人也没少丢。
“琪儿,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杜嘉絮一滴清泪在眼中似落非落的打转。
这是下了逐客令。
杜嘉琪就算是想留下来,可是也没有了借口,只能悻悻离去。
门口守着的巧云随即进了屋,把门关的结结实实。
“拿纸笔来。”
杜嘉絮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翻身下床。
巧云也快速的把东西准备好,等着杜嘉絮的吩咐。
一会的功夫,杜嘉絮就写好了,只是墨迹还没有干,沉着脸把东西交给巧云道:“两封信,你现在就去把东西送给他们!”
巧云甩干了上头的墨迹,小心翼翼的把信装好,重重的点了点头,便了门。
杜嘉絮看着镜子中头发凌乱,双目通红又微微肿起的模样,发誓不让谢明娇活着。
从新洗了脸,躺在床上养精蓄锐,脑海里想着怎么在聂锦容那怎么解释糕点有毒的事……
若是聂锦容真的信了,杜嘉絮想攀高枝当凤凰的梦彻底就破灭了。
聂锦容自从在满汉楼离开,就没有回候府,这会正在青玉楼里酣睡。
不过屋子里却没有美艳的姑娘,只有冷着脸看着窗外的黑衣女子。
等了许久,日上三竿,聂锦容才悠然转醒,眯着眼看向那女子发问:“玉,你怎么在这?”
“若是我不在,也不知道侯爷能醉成这副样子!”
那名唤玉的女子,是青玉楼的老板。
玉脸上没有半分温和的神色,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还不到花季的长寿花身上。
聂锦容穿好衣裳下床,自顾自的洗了脸,也到了窗前,两人并排而站:“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能查到的都在这了,御史台那边还在遮掩,要不要让大理寺出面?”玉从腰间拿出一个封了腊的信封,递给了聂锦容。
在众人眼里,平日里泡在女人堆里的小侯爷,也有干正事的时候。
纨绔小侯爷,不过是他的障眼法罢了,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对手,会把一个不思进取的敌人放在眼里。
聂锦容一改往日的翩翩如玉,脸色又沉了几分,那双浩瀚如星海的眼眸里多了些杀意。
指尖处传来的厚度,让他觉得头疼。
“再等等,等到莺回来。”
聂锦容把信收进腰包放好,转身坐到桌前,刚想喝口茶清清嗓子,便听到一向沉稳的玉声音中带着惊讶的话语。
“郡主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聂锦容一听到郡主这俩字,立马“腾”的站了起来,一个箭步来到窗前,顺着玉的目光看去。
一身青绿色衣裙的,只在后脑勺处挽了个慵懒的发髻,闪着亮光的流苏垂在一旁,其他的头发披在脑后,并没有其他装饰,耳朵上的圆润的玛瑙耳坠也没有那么笨重了。
今日有风,日头并不毒辣,但是一旁一身白衣的男子依旧嘴角含笑的撑着伞替她遮阳。
“再来俩!”谢明娇语气欢快,指着案子上的糖葫芦,手里已经拿了一串,正大快朵颐。
聂锦容不禁眉头一皱,脑海中往事就像洪水一样奔涌而来,以前谢明娇带着亲手做的糖葫芦去送与他,但是却被他打翻在地,又留下一句,这是他最讨厌的吃食,才算罢休。
只是聂锦容不知道,高高在上的谢明娇为了做这些小玩意,有多艰难。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