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芝吃痛,手掌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去。
抬头看了一眼谢明娇,正对上谢明娇冒着怒火的眼神,立马又垂下了脑袋。
陈月娥见状气的直结巴:“主子在说话,她一个丫鬟插什么嘴。”
“本郡主在说话,她一个丫鬟插什么手?没有一点规矩!”谢明娇声音不大,压迫感十足。
芸姨娘桌子一拍,反正也没有外人,恶狠狠的冲着谢明娇毫不客气开口道:“你自己不懂规矩,你的下人也不守规矩,替你教训教训,你还顶嘴,真是没良心。”
一时间陈月娥觉得气势上涨,帮着芸姨娘开腔:“姐姐,我娘说的对啊,你也不能这么不识好人心吧。”
谢明娇冷哼一声,睥睨着一切:“你娘?你可真是想要一步登天啊,还是说你娘教的好?你是妾生的,你只能称呼我娘为娘亲,因为她才是当家主母,而她,就是个妾,你一辈子,都不能喊她娘!”
话是如此。
妾就是个下人,没有那个权利听一声“娘”。
“还有,妾是正室的下人,那妾生的孩子,自然也是正室孩子的下人,月娥,你明白了吗?”
谢明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月娥,笑吟吟的开口说着。
气的陈月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谢明娇拆解入腹。
瑞芝也不敢说话,俗话说得好,狗仗人势,只是她的主人,这会也没什么权势,要是再认不清形势,恐怕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毕竟她觉得自己还有福气在后头呢。
春桃那个蠢货就不一样,自认为芸姨娘得陈家河的喜爱,所以“毫不退缩”的开口:“郡主,您说话也未必太难听了一些,奴婢都看不下去了,您也没有少受芸姨娘的照拂,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谢明娇侧目而视,勾唇勾起:“哦?”
随后谢明娇缓缓站起身,朝着春桃走了过去,只见春桃眼中带着对自己的鄙夷,不屑道:“你看不下去?你自己方才都说了,我是郡主,你是下等丫鬟,看不下去你能拿我怎样?”
谢明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胳膊发力,狠狠地冲着春桃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落在了屋里人的耳朵里。
小豆子看着面前那个说话做事果绝的女子,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往日对她温和的郡主。
“我告诉你……”
芸姨娘刚想开口,就被谢明娇打断:“你告诉我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就那两句?废话少说,这些下人的卖/身契,赶紧拿出来!”
谢明娇可没有忘了正事。
毕竟还是芸姨娘先提出来的,自己要是不接着说,多少有点浪费了芸姨娘的“好意”。
“凭什么?你说给就给?你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家伙!”
芸姨娘怒目圆睁,恶狠狠的开口回应,这些卖/身契都是她的宝贝,怎么轻易地就给了旁人呢。
“就凭我娘是公主府的主人,我是郡主,你就要交出来!”谢明娇淡定的开口。
芸姨娘最恨得就是陈家河,当初为了权势娶了灵犀公主,让她委屈做小,一辈子做一个妾。
所以芸姨娘的女儿也只能当个庶女,哪怕是公主府的庶女,可是也不可能嫁到名门望族做个正妻。
“你爹说了,你娘没有醒来,这些东西全部归我管,让你在府里耀武扬威几天,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菜了!”
“哼,你一个妾有什么资格在我这大呼小叫?他陈家河还不是沾了我娘的光?他说话可不好使。”
谢明娇看着芸姨娘,今日是铁了心的想要把卖/身契都放在自己腰包里。
谢明娇一点也不急躁。
陈月娥青葱玉指指向了一旁的小豆子道:“还有那个小东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我看见就烦,她现在在府上,就归我娘管,把她的卖/身契也交给我娘。”
陈月娥气急败坏的开口,认为她又有了撑腰的,毫不伪装。
自从谢明娇砸了牌匾,和陈月娥撕破脸皮,陈月娥的虚伪永远就只有那么两句话。
“陈月娥,你的脑袋是个球吗?我买来的丫鬟,你让我交出来卖/身契?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成了公主府的大小姐了?”
“账本我早已经看过的,每个月从宫里拨出来的银子,都有二百两对不上账,恐怕钱已经跑到了你们娘俩的腰包里去了吧。”谢明娇吹了吹指甲,漫不经心的开口。
现如今账房先生早已经把实情告诉了谢明娇,只是谢明娇一直想看看他们母女还有什么幺蛾子。
“谁说的?每一笔账都写得清清楚楚,你不要信口雌黄,就那么多银子。”芸姨娘有点心虚。
因为钱她扣了不假,可是她也没扣那么多啊。
平常为了锻炼自己的女儿,芸姨娘把账都交给了陈月娥。
“不要觉得这几天给那些下人们威逼利诱,这公主府就是你说了算,若是你不把卖/身契都交出来,那我只能报官了,让他们来查查这月月的银子,都干了什么,给府里添置了什么。”
芸姨娘不以为意,她认为谢明娇不过是吓唬她们罢了。
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直到看见谢明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