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能说到做到不?”李大山问。
“能,肯定能啊,要不然你们也饶不了我是不。”曹大柱赔着笑,“那个亲事就定在了这个月十七,你们也去喝杯喜酒吧,孩子们都去,我给他们准备喜包,你看行不。”
李大山没言语。
李曦宝哼着声看向别处。
谁稀罕他的喜包。
“荷花,你也跟大哥他们说说啊。”曹大柱拉了拉李荷花。
李荷花笑的勉强,“大哥,你和翠花你们夫妻俩要是有空就过去吃顿饭去,这样,人多也有面一些。”
“嗯。”李大山嗯声。
又客套了几句后,曹大柱就把李荷花带走了。
晚上。
小冲和大虎在洗碗盆里洗着一天的碗筷。
孙翠花还是十分不痛快,揉面的时候把面狠狠摔在案板上,很是气不过。
“爹,娘,咱们还真去曹家村喝喜酒啊?”李大虎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他大一点,也懂得多一些。
“我不想去。”李大山哼道:“自己妹夫纳妾,我还去出份子喝喜酒,我是有毛病吗?”
“我看还是去吧。”小冲突然说了一句。
“为啥?”李家四虎早已经成了他的跟班,齐刷刷的看向他。
“为大姑姑好啊。”
“小冲说得对。”孙翠花的面狠狠摔进了面盆里,“咱们不喜欢曹大柱,也得为大姐想想,帮她撑撑场面!”
事情这样决定了。
很快就到了三月十八。
春风拂面,杨柳依依。
曹家村里老远就能听见吹吹打打的声音。
曹大柱的院子里,此时已经摆了好几桌,不少的村民和亲戚朋友都来了。
光是李家的人那是足足坐了一桌多。
李富贵夫妻俩,李大山一家八口,李大河一家五口,那气势,确实乌泱泱的。
曹老太招呼的时候放眼一看过来,眼神里都是发憷的神色。
“新娘子到了。”随着喜婆一声高喊。
李曦宝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着粉红色盖着红盖头的女人被扶了进来,而她身边则是站着一脸喜气的曹大柱。
李荷花看着他们,眼底的难过掩饰不住。可还得挽起笑容,故作大方的迎接过来。
“来,来,里面拜堂来了。”
一行三人从从门口走进了堂屋。
只见那红盖头下的女人走路那叫一个扭扭摇摇,而且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子劣质的浓重的脂粉味。
“风尘。”一向话少的小冲突然张嘴呢喃了一句。
对。
就是这个词。
刚刚李曦宝也是觉得这女人自带着一股风尘气,
再看曹大柱一脸沉迷色欲的迷蒙,说不定这曹家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曹老太却不觉得什么,拉着亲戚朋友们乐呵的很,说这个女人屁股大,将来一定很能生。
李曦宝翻了个白眼。
无知。
纳妾就是纳妾,礼数简单,很快就结束了。
出了份子吃个席,李富贵便道:“得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呵呵,亲家公这是要回去了啊。”曹老太故作客套,“再坐一会儿吧,一会儿剩下剩菜了给你们拿回去吃。”
“我们家还吃剩菜呀。”吴桂香抱着胳膊,“我大嫂现在都开了饭铺了,那剩菜还是你自家留着吃吧。”
吴桂香嗓门又高,脸色又冷。
不少看客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看得曹老太脸色忽红忽白,只好喊了李荷花来送客。
正好,见了李荷花,孙翠花和吴桂香就把她拉到了角落里。
“荷花啊,我们要走了,有几句话可得嘱咐着你。”
“咋了?”
“还咋了。”吴桂香哼道:“我看曹大柱纳的那些妾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别让她欺负了你去。”
“应当不会。”李荷花道:“她说话还挺懂事的。”
“希望如此吧。”孙翠花道:“这样,从今天开始,曹家的钱你必须把握在自己手里,还有时时刻刻让他们明白,你李荷花娘家有人,什么都不怕。那小妾老老实实就算罢了,要是不好好的,就让她和曹大柱一起滚蛋。”
李荷花听得吃惊,但也点头,“我知道了。”
“那得了,你就在家好好的,正妻就是正妻,你可要拿出个正妻的样子来,我们就走了。”
“你们慢些。”
“嗯,有事就找个人知会我们一声。”
孙翠花和吴桂香再三嘱咐了一番之后,才一起从曹家村里离开了。
李富贵夫妻俩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两个威猛的儿媳妇在,他们还用说什么呢。
一连数日过去,都没有听闻李荷花受委屈的事情,反倒是李荷花回来告诉了李富贵他们,说那小妾已经有喜了,她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们老曹家了,了了自己的一桩心病。
天暖和起来,转眼就入了夏,夏日的蝉鸣在枝头。
牛头镇的学堂大院里,一阵阵读书声传出来。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一遍一遍。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