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说。”
“我刚才跟果毅都尉他们赌钱,把这个月刚发的俸禄都输光,没法向我家那个黄脸婆交代。能不能借些银子给我,帮我度过这个难过?”
听到这话,袁一心语:“难怪刚才他慌慌张张的,原来是输了银子,怕媳妇闹,敢情正琢磨着怎么填补这个漏洞,就撞上了我这个财神爷。他赔着笑脸,说了这么多金玉良言,原来是有代价的,现在,算是图穷匕见了。”
见陷入沉默的袁一迟迟没有答话,长史满脸不快,声音也变得粗鲁起来:“你不借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回过神的袁一,连忙摆了摆手:“大人开口,我怎么会不借呢?我刚才是在琢磨,我整天都在抄抄写写,真是无聊透顶!不知道大人介不介意,带着我去玩几把,找找乐子?”
长史满脸犹豫道:“现在是当值时间,以折冲府的规矩来说,要是被人发现聚众赌博,可是要被罢免官职的。果毅都尉手痒难耐,实在忍不住就叫了几个亲近的官员,随便玩几把,要是我贸然把你带去,他肯定会冲我发火的。”
这时,袁一已经将东西捡好,他便站起身子,往天边看了眼,心想,老天爷向来只把自己往死里坑,这回好他好不容易大发善心,把这么好的鱼饵送到自己跟前,自己绝不能让这黑不溜秋的鱼饵从手边溜走,白白错过钓起果毅都尉这条大鱼的机会。
这样想着,袁一便面露不快道:“以为大人真把我当自己人,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很快,长史就把话圆了回去:“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当然把你当自己人,我可不保证果毅都尉会把你当作自己人。”
袁一走到长史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是咱们都尉的亲戚,果毅都尉是咱们都尉的心腹,这样一算,不都是自己人了吗?我手气向来很臭,赌钱倒是次要的,其实,我是想要多结识些大人,日后,好有个照应。”
见长史还是一脸犹豫,他继续游说道:“您也知道都尉大人,他贵人事忙。自从,我来到折冲府后,就没怎么见过他。有时,我感到最苦恼的是,有银子没处花。”说着,他一只手捧着典籍,另一只手则拿出一锭银子塞得了长史手中。
长史觉得他说得在情在理,加之,他又精通钱财的妙用。因此,长史便被打动道:“这样吧!我先去跟果毅都尉说说,如果成了,你就去玩几把,如果不成,那我也没辙。对了,你带了多少银子?”
他暗叫“糟糕”,他连今早是怎么出门,都给忘了,怎么会带银子?方才给长史的那些银子,都是预先在尹玉书那里拿的,现在自己身上就只剩几钱银子,这可跟他们赌不了钱。
虽然,遭遇窘况,可他还是一脸淡定地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有多少银子?”
长史竖起五根手指头晃了晃,袁一心领神会道:“五十两。我刚好带了这么些银子。这样,大人先去跟果毅都尉他们去说,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一放,大约一盏茶时间,再到这里碰头,如何?”
见长史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袁一便赶忙迈开步子,从后院翻墙而出,直奔马车停靠的后巷。
他进了马车,将典籍和官档交到尹玉书手中,交代道:“你博闻强记,以前固盟军的军规和奖惩是由你来管理执行的。你看折冲府的这些关于制度和奖惩的典籍一本又一本,肯定是屁话很多,作用力不强。”
“我要你根据这些典籍,归纳出十条专属于折冲府的军规,不要咬文嚼字,要上至官员,下至士兵都能看懂这些军规是在说什么,所以,怎么简单怎么来。还有,要明确职能和奖惩,不能出现任何模棱两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些规矩要条条正中要害,还有,就是奖惩方案。记住,它们不是好看的摆设,要绝对执行,所以,必须要切实可行,强而有力。”
听他说完,尹玉书点点头:“好。郡王需要在几天之内完成这些?”
袁一摇摇头:“我可没有几天时间给你,明天酉时之前,就把制定好的军规给我。”
尹玉书看了眼手中的典籍,皱眉道:“明天?郡王好像忘了,我除了要把所有的典籍看完,还要思考,归纳,再舍取,补充,最后才是组织,写成郡王需要的十条军规。我只有一双手,一双眼睛,一个脑袋,怎么可能用一天半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事?郡王确定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袁一笑了笑:“这算强人所难吗?”说着,他拍了拍尹玉书手里的官档:“除了那十条军规,我还要你把折冲府的官员分成正常升迁和背后有人两类,然后,再把正常升迁分成能力超凡和就这样吧两类。如果,你还有时间,也可以把背后有人那类也分分,把他们分成皇亲国戚和远房亲戚。这样才叫强人所难。”
尹玉书满脸不快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在十八个时辰里,做两件这么劳心费力的事,我可没有三头六臂。”
袁一不以为意道:“我知道。今天,有人让我在三天内,把一盘散沙的折冲府治理得纪律严明,士气震天。若是做不好,就要把我的头拧下来,挂在折冲府门前。你觉得,跟你比起来,哪个比较强人所难?”
虽然,三天的期限是袁一自找的,但是,在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