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长寿身子好了很多,太医言只需小心照看,长寿不会有事,娘娘放心。”长寿就是当初李佳侧福晋难产之子,不取大名,所以就称呼为长寿了。
武安宁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这会儿终于好好地看了看太子,年轻的面容带着温润的微笑,又透着温和易近的气质,和众人所传文雅又高冷的太子形象有很大的出入。
“如此甚好,太后娘娘也多挂念小阿哥……”武安宁也只能说些这方面的。
如果武安宁是惠妃荣妃那样的年纪,就没必要这般避嫌了。
虽然只是扯这些有的没的,但是武安宁在态度上无懈可击,就是那般真心真意的关心和良善。配上越发温柔的气质,寻常人初次见了,都生不出恶感来。
太子这时候微微垂下眼,说道:“是孤的不是,竟不知皇祖母念着长寿,否则孤定要带着长寿去给皇祖母请安。”
武安宁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李佳侧福晋,显然,这位侧福晋因为太子搭话,并不敢多一句嘴。
接下来,又和太子说了些没营养的客套话,太子终于带着李佳侧福晋离开了,不仅是武安宁自己,屋里伺候的人都因此松了一口气。之前太子过来,又是奉皇上的意思给永寿宫长脸面,大家觉得是很荣耀的事,但是太子一过来,虽然太子很和气又显得很尊敬主子,可是他们竟然感觉比皇上来了,还要觉得有压力。
这样的感觉,大家也都奇怪得紧。
武安宁面色如常,不过回了自己寝宫的时候,她的目光若有所思。
随着客套话多了,武安宁总感觉到一种违和感,可是让她说出违和感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
日子又悄然过去,转眼就到了十月。
武安宁经过一系列的封妃礼仪后,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宁妃。
宁妃的晋封的时间很长,这所有礼节结束了,还得接见宫外命妇,相比册贵妃之时,要接受朝拜,这接见宫外命妇无疑要简单很多。
在京的诰命不少,能进宫来的几乎都进来了。
武安宁褪下厚重的朝服朝冠,换上妃位常服,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弄下指甲,然后听云瓶念册子上来得诰命品级和家世,武安宁看过一回了,现在还是让云瓶再给她提提,她也好认人,虽然这事一般只要记得前面几个就好,但武安宁是有心人,她还是希望这次机会将人都能认齐了。
“德妃娘娘身边的寒梅来了。”
武安宁让人将寒梅请进来。
寒梅给武安宁问安后,然后说明了来意:“宁妃娘娘见谅,四福晋刚刚动了胎气在永和宫,所以此次……不方便再来给娘娘见礼了。”
武安宁就知道是这会事。
今天这日子,德妃派人过来贺喜也得武安宁见了命妇之后,这时候来,肯定是唯一和武安宁接下来有关的四福晋见礼之事。
四福晋当初她是宁嫔的时候就心气高不见礼,现在……不来,似乎也并不奇怪。如果武安宁不是知道这一点,可能还会误会是德妃弄的借口,武安宁再小气一些,日后和德妃生了龌龊也未可知。
“四福晋也有六月的身孕了,确实需要好好静养,德妃姐姐放心,今日德妃姐姐不来,本宫也想让云瓶走一趟,免了四福晋过来,这殿里今日人多事杂,四福晋重身子,合该小心一些。”
寒梅听不出来宁妃任何情绪,这宫里头,哪里能将和气大度的话听信,唉……也不知宁妃有没有因此恼了娘娘。
“明儿,四福晋身子好了,娘娘就带着福晋过来给宁妃娘娘您请安。”
不管怎样,娘娘的意思都是不想宁妃误会的,可是今日四福晋偏偏动胎气的时候在永和宫里,娘娘当然担心四福晋肚子里的孙子,当然只能派她过来请罪了。
武安宁微微一笑,知道寒梅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她并非有意,只是四福晋胎气真的动了而已。
“德姐姐能来,本宫一定扫榻以待。”武安宁现在得罪了惠妃和宜妃,并不想现在将德妃得罪了,于是,她谅解的说道。
寒梅这才轻松地回去复命。
***
诚毅伯伯夫人乌苏氏和佐领府老夫人陈佳氏在众多命妇中根本不起眼,两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相比于乌苏氏的淡定,陈佳氏就有些焦急,陈佳氏是男爵夫人,不过丈夫信英已经死了,儿子也没能继承爵位,在汉军正蓝旗有多位佐领的情况下,李家要想出头,并不容易。
随着诸命妇进去见礼,她们在外面越发紧张。
一群一群的命妇前来见礼,武安宁留的人也都是皇室宗室的嫡福晋,并无一二外戚或者朝廷大臣的福晋,这样也不会得罪人。
只是没想到,德妃已经派寒梅过来告罪了,可现在四福晋竟然出现在殿里。
武安宁不着痕迹地问了问一直跟着她身边的云瓶,说道:“怎么没提前禀报。”
云瓶低声说道:“刚众福晋进门前,四福晋突然到了,没来得及……”
武安宁扫了一眼四福晋,四福晋这会儿脸色有些苍白,肚子也已经凸起来,和旁边大福晋、三福晋给武安宁见礼时,依然完美无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