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上,所有朝臣不可避免的又吵成了一锅粥。
得知南诏公主和南诏的将军的有染之后,大皇子一系的官员立时来了底气,纷纷请舜德帝收回赐婚的旨意。
尽管生气儿子的所作所为,舜德帝还是沉着脸应允了。
这下不止二皇子和三皇子脸色难看,就连他们所属派系的官员也恼恨得捶胸顿足,暗骂姒雅和徐庆安是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平白坏了眼看成功的局面!
不过虽然婚事告吹,但不论底下的官员如何请求,舜德帝都没松口解了大皇子的禁足,看上去是真的对大皇子失望到了极点。
这一点倒是让二皇子和三皇子心里勉强有点安慰。
另外,关于前赴南诏的人选也在早朝上造成了不小的动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此去南诏必定是大功一件,都想为自己的主子挣一挣板上钉钉的功劳。
大皇子一系的人自然是最迫切的那一方。纷纷上书请舜德帝派大皇子去南诏,以此将功赎罪。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则因此暂时结成了同盟,纷纷反驳大皇子毕竟曾与南诏公主有过婚约,南诏公主也算是给他带过绿帽子,担心大皇子倒时意气用事,一气之下毁了这么好的机会。
在暗讽大皇子的同时,还不忘细数自家皇子有何优势,有多胜任这次重责。
一时间朝堂之上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
舜德帝烦闷不已,怒极之下干脆选了个三边不靠的鸿胪寺官员担此要务,随后不顾百官请命,一挥龙袍,退朝而去!
鹬蚌相争的后果就是谁也没得到好。
百官们愤愤互看了一眼,簇拥着自家主子走了。
一下朝,二皇子马不停蹄的直奔德妃的蕙芷宫而去,想问问德妃眼下应该如何是好。不料他刚到蕙芷宫大门口便被素常拦下了。
本就因为早朝生了一肚子气的二皇子脸色阴沉的可怕,碍于母妃的面子勉强压下内心的怒火,还算平心静气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素常垂首,看似恭敬但实际上身子根本没动,“娘娘说现在不适合跟殿下您碰面。”
二皇子皱眉,“为何?”
素常回道,“娘娘原话是,陛下在早朝上刚下了旨,殿下就来见她,会被陛下认为您对他的决定不满,图惹陛下怀疑。所以请您稍安勿躁,待风头稍稍平息,娘娘自会召殿下您进宫。”
仔细想想德妃说的有理,二皇子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是本皇子心急了。”按捺住内心的焦急,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向素常问了德妃近日身体状况后,二皇子在宫门口对着大殿方向躬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素常才回屋复明,“娘娘,殿下离开了。”
德妃手执黑子看着眼前的棋盘,听到她的话眼神也未曾移动,落子之后才轻声说道,“本宫这个儿子啊,无论怎么教,都学不会沉稳。”
“殿下是太相信娘娘,所以才会想着听听您的意见。”
德妃轻笑一声,又从棋盒里拿出一枚白子放到棋盘上某处,“你也别挑好听的说,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会不知,说到底还是资质太平庸了。”
素常抿抿嘴,没有说话。
德妃也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兀自下着眼前的棋,黑棋霸道杀伐,白棋以攻为守,虽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双方的厮杀也激烈非常。
不过可惜的是,白棋终是不敌黑旗,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唉,可惜了。”德妃叹了口气,语气颇为遗憾,“白费了本宫这么心血,还是改变不了早就注定的事。”
素常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说的是棋······还是人。
莹润的指尖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优雅地捻起,分别放到各自的棋盒里,待到棋盘清空,新一局厮杀便重新开始了。
“素常,你去告诉他,不要自乱阵脚,事情还没有脱离掌控。还有······”指尖微顿,随即棋子落下,动作很快,若不仔细看都察觉不到那一丝停顿。
“让他把别的都先放下,去跟陛下请旨,负责江王回京一事,此事办得好,丢了去南诏的功劳也不可惜。”
“娘娘···”素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待看到德妃不容置疑的眼神后,没能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福了福身出去了。
偌大的大殿里就剩下了德妃一人,四周静寂无声,只有棋子落地发出的“叮叮”脆响。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
某间议事厅内,三皇子府的所有幕僚此刻都集聚再此,吵吵嚷嚷的商议着什么。
三皇子背着手站在门口,出神地看着门外的天空。
“眼下我们最好还是什么都别做,静观其变为好!”一个幕僚摸着胡子喊道。
另一个人头发花白的老者立刻反驳了他,“不对!再静观下去,大皇子势力便会死灰复燃,届时咱们岂不是错失了这次机会!”
有人赞同他的话,“不错,二皇子那边已经趁这几天吸纳了好几位大皇子那边的人,势力日渐壮大,咱们不能任其发展啊!”
“可是眼下还能怎么做?陛下连去南诏的差使都派给了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