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慈宁宫,偏殿。
屋里女子嘶哑的咆哮声落地之后,数个小宫女惊叫着从里面跑出来,最后一个动作慢的,捂着头上不住渗血的伤口,尽管很疼却不敢出声喊疼。
见状,宋皇后轻叹一声,“漱玉,让人带她们下去处理下伤口。”
漱玉——就是宋皇后的贴身宫女——闻言福了福身,示意旁边的人把几个小宫女送回安置之处。
目光投向偏殿里面,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经满是狼藉,众多珍贵的古玩字画被人如同垃圾一般扔在地上,破碎了一室。
“她一直是这样?”
漱玉上前一步,轻轻颔首,“回娘娘,姒雅公主从来到偏殿之后就不许任何人靠近,奴婢想让人给她处理一下伤口都不行。”
“唉,也是个可怜人,让人准备些吃食送进去。
”
“咳咳,本宫的妹妹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宋皇后回身,姒薄被人搀扶着从远处走来,脸上看着与平时一般无二,并不见该有的愠怒和指责,甚至在对上宋皇后的目光后,还冲她浅浅地笑了一下。
姒薄说道,“姒雅娇蛮,有得罪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宋皇后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样的态度。
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欺负陷害,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生气,怎么也该向他们要个说法才是,偏偏眼前的南诏太子连事情的经过都没问,上来就请他们“见谅”。
此人若不是一点儿都在意亲妹妹,就是个心思极为深沉之人了。
“太子客气了,还是先去看看令妹吧。有什么需要,大可随意跟宫人吩咐。”
姒薄未语,只是点点头,便抬脚往偏殿里走去。
殿内,姒雅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床边脚踏上,目光空的落在面前地面上,看上去是在看她破坏的东西,其实什么也没落在她的眼里。
她已经砸了所有她能打砸的一切,直到筋疲力竭方才停手,可即便如此,心中怨毒的恨意和不甘依旧不曾消散去一星半点儿!
她好恨!她好恨!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她只是离开去了次茅房,在返回的路上突然被人打晕,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那个男人的床上了!
她还记得刚醒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带着迫不及待的去解自己的衣带,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拼命尖叫挣扎,可是身上的男人一点儿停手的意思都没有!
她很生气,也很害怕,房间里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可她清楚男人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和怎么也挣不脱的力气!
喝骂厮打随着力气的减弱渐渐转化成哀求,姒雅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对方剥落干净,她已经猜到了即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无助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落在身下的被褥上,不知道是不是力气用尽的原因,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朦胧起来,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向全身,热的她难受至极,只有从男人皮肤上传来的凉意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靠近。
哪怕心底的她拼命挣扎抗拒,可是身体还是在不断向着男人靠拢,与男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处。
甚至,她能听见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可耻的,带着欢愉的叫声!
“啊——”姒雅抱着头痛苦的嘶喊着,想把之前的一幕幕全部忘记!“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她接受不了自己在那样的情况竟然会主动!她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
几乎已经崩溃,姒雅拼命用手去搓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与对方贴合过的每一处皮肤都撕扯下来!
突然,嘶喊声戛然而止,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掌拦住了姒雅自虐的动作,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姒雅身子一僵,却不敢抬头去看。
“好了,王兄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呜呜···”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人来了,姒雅再也绷不住心里的委屈,失声痛哭起来。
姒薄一动不动的抱着她,任由她痛痛快快发泄。
兄妹二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一如幼时母妃离世那天。
良久,哭声渐渐小了。
姒薄揉着妹妹的头顶,低声询问,“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姒雅点点头,从哥哥怀里抬起头来,却不敢看向他的眼睛,目光不住闪躲,“王兄,我这次是被人陷害了,是大舜人陷害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们传信给父王,让他即刻发兵北上,灭了大舜!好不好?”
姒薄神情微滞,手掌疼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却没说话。
姒雅没听到他的回答,疑惑地看向兄长,“王兄?”
“姒雅,”即便不忍,姒薄也只能据实已告,“父王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出兵的。你忘了么?你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亲,如今这样,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王兄怎么能这么说!”姒雅不敢置信,“是他们算计了我,根本就不是我自愿的!大舜人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是在折辱我,也是在折辱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