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重明重新回到湖中亭,方才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只是见她出现,偷偷议论的人更多些,所有人都刻意同她保持了几分距离,好像生怕自己也会把她们怎么样似的。
司重明笑着摇摇头,并不在意她们如何。
“司家姐姐!”原本还在和司重赢几人说着什么的邢知意,瞥见她的身影走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跟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难以自抑的激动,“司家姐姐,你也太厉害了!一句话就把李俐解决了,知意佩服!”说着还极为认真地冲她行了个拱手礼,看上去是真的很佩服她。
同样向着这边走来的司重赢几人被他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邢悠娘更是毫不客气的对着自家兄长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司重明也是一阵好笑。这孩子太自来熟了一些,初次见面便张口闭口的“司家姐姐”,不知道还以为两家关系如何好呢。不过他既然挺身而出为她说话,也足见其性情直爽,是个可交之人。
既如此,就把他和悠娘一样都当成弟弟妹妹罢了。
她已经忘了,此刻她的年纪也不过比邢家兄妹二人大个一两岁罢了。到底是重活一世,心智上自然不能再像真正的十五岁少女。
“咳咳!”
邢知意还想拉着司重明说些什么,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在看清来人这后,兴奋的感觉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去,手脚规规矩矩摆好,不敢再造次。就连不远处的司重明、祁乐康、宋渺几人,神情也在一瞬间郑重起来。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
见此情状,司重明无奈一笑,咳嗽声很熟悉,她已经听出了来人的身份,“石房大人,咳嗽声是不是你即将出场的信号?”
回头,司重明面带打趣地看向一脸尴尬的石房。
石房无言以对。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愿意才这样的么?他不也是好心想提醒一下么?要不是他这声咳嗽,那邢家小子就要拽上司小姐的手了,届时他这双手铁定保不住了。
自己一片好意,司小姐不领情就算了,还开他的玩笑。
也是,反正倒霉的又不可能是司小姐本人,还不是他们这些在主子手下当差的么。
他还清楚记得,上次城门口宋家那位少爷离司小姐近了些,之后的几天东厂所有人都被操练的生不如死,就连从诏狱中抬出来的尸体都比平时多了几具。
石房简直是欲哭无泪。
“是九千岁!”
此时御花园内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原本四散的人纷纷往这边走来,聚在一处,齐齐向着云栈行礼,拜倒一片。
“我等见过九千岁,九千岁福寿康安。”
司重明微微一愣,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切身的感受到云栈尊贵的地位。
眼前虽然人数不算多,但小姐和公子加在一起也有几十人,此刻他们全都低着头,姿态谦卑的向着云栈行礼,在对方没有许可之前没人敢轻易起身,甚至没人敢抬头打量。
而云栈呢?他根本连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面对他们的问安,只是微微垂眸,看着捧在掌心的手炉。
两者之间的地位差距,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才是真正的九千岁吧?为何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呢?
此刻她心里突然闪过这个疑问。
虽然脑子里闪过很多感慨,但其实也不过是一瞬罢了。眼下众人都在向云栈见礼,就连宋渺都不例外,她断没有搞特殊的道理。
当即也没犹豫,她抬起手,便要下拜,“见过······”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行礼的手臂刚抬了一半,前方云栈就已经出声让众人起身了,耸了耸肩,司重明自然的放下手臂,和其他人一样束手静立。
云栈依旧垂着眼眸,仿佛手中的对手中暖炉的兴趣,远远高于在场的俊男美女,“各位不必拘泥,自便吧。”
众人互相看了看,抬手应是,随即四散开去。
即便云栈如此说,也没人真的敢把他的话当真,有如此气场的权贵在场,就如同给他们都带上了一个紧箍咒,没人再敢谈笑,纷纷找到自己的坐席,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处,举止之间小心至极。
摸摸鼻子,司重明侧身背过众人视线,低声发问,“你怎么会来此处?”按理说这样的筵席他如此身份是不必参加的,在场的都是些小辈,他来岂不是给了天大的脸面。
当然,筵席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若是娘娘之意,他出现在此也不算突兀。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身上的白裙,云栈几不可见的蹙起眉头。
白色虽不如红色耀眼,但穿在女孩身上依旧让人移不开视线。
难不成只有灰色才能遮住她身上的光芒?
“稍后南诏太子和公主也会来,皇后娘娘请我在此震慑他们一二,以免出乱子。”此刻云栈已经和上一秒的他判若两人,周身冷漠至极,生人勿进的气息已经彻底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无尽的暖意和温柔。
若是刚才行礼的人见到眼下这个九千岁,必定下巴都要惊掉了!
“请你?”司重明觉得很诧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