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后背往后靠着,“好啊。”
答应得很痛快,痛快得让关山都不敢相信。
毕竟两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竟然轻飘飘地说往后拖,就往后拖了?
还没等他高兴太久,贺燃啪的放在桌子上一沓子票,“奖金可以往后拖,但是赌拳的券,得给我兑了。”
关山翻了一下那一沓子票,眼皮一直在跳,这是他拳场发行的赌拳券,面值有五元,十元,五十元,还有一百元。
这些票,每张都是面值一百,大概看着得有一百多张,都是压的贺燃他自己赢,以一赔三的话,又是三万多块钱……
关山不可置信地看向贺燃,“你,你就这么肯定昨天晚上你会赢?”
贺燃勾着唇角,头一偏,一副实力在这儿,不服不行的姿态。
关山闭眼冷静,事到如今,也只能认栽。
开拳场也讲究个信誉,给贺燃的奖金可以拖欠,但是这些人家下注的券不给兑现的话,以后谁还愿意来这边赌钱?看比赛?
挥手示意让手下人给贺燃拿钱。
总共六万多块钱,一分不少地给了。
就连本来说想压贺燃两万块钱,也没有压。
关山笑眯眯地跟贺燃握手,“贺燃,我很看好你,不如就跟我在拳场赚钱吧,你不会不喜欢钱吧?只要你跟我合作,钱,你要多少,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贺燃还算和气地握了下关山的手,“合作不必了,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数字。”
说完,潇洒拿着钱离开拳场。
关山就觉得很郁闷,贺燃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看不起他一晚上好几万的生意?
不就是靠卖辣条出来的吗?卖辣条的还能比他开拳场的还赚钱?
就在他在办公室里气的到处转圈的时候,全场外面,夏小若推着她的红色自行车,正不耐烦地把绑在自行车车把上的一簇花拽下来,扔给黄毛关山的小弟。
“我用不上这个,谁绑的还给谁。”
昨天她把自行车交给黄毛关山给她放着,本想着车链子掉了,今天还得找个修车的摊子修车,可没想到,今天拳场的人把车子推给她的时候,不仅车链子已经修好了,还在她车子把上,绑了一簇假花。
大红,粉红,还有绿叶子。
一看就是跟着电视上演的,男人给女人送花的套路。
送花也行啊,可这个时候的假花制作工艺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一看就很假。
小弟一脸无奈,“这是山哥交代我们绑的,也是我们山哥的一片心意……”
刚好贺燃出来,正看见一个小年轻,把一束假花不顾夏小若拒绝的往她手里塞。
贺燃一把抓过那束假花,扔到一边,“丑死了。
”
又对夏小若说,“你想要花?”
夏小若连忙摇头,贺燃已经蹬上了自行车,“那就上车。”
俩人骑着车离开。
到了医院门口,贺燃把自行车停下,将放在车子篓里的一个布袋子递给夏小若,“这个给你的。”
夏小若掂了掂布袋,还挺沉,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房租。”
贺燃轻飘飘地说。
刚好夏小若拉开了布袋,看见了里面绑得整整齐齐,一沓一沓的大团结,顿时吓了一跳!
跟扔烫手山芋一样,立刻把布袋子推给贺燃,“你跟我开玩笑吧,这么多钱,这都是你赢了冠军的奖金吗?我不要,你回去给你爸爸。”
这也是重生回来之后,她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按照布袋子的重量,以及里面钱的厚度来看,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六万块钱的样子。
这个时代的人,就算翻遍整个沙河县,家里能随便拿出五六万块钱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还说给什么租金,这么多钱,直接把现在他们租的院子买下来都没问题。
并且她也不缺钱,这些钱给贺伯伯,也好让贺伯伯好好享受下生活,贺伯伯都辛苦大半辈子了,也该好好歇歇。
可贺燃却忽然沉了脸,“嫌这钱脏?”
“不是!”
夏小若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忽然就钻起牛角尖了,赶紧否认。
他脾气倔,她还真怕他犯浑起来,再跟她吵架,他不想给贺伯伯,那她就抽个时间,把这些钱给贺伯伯送去好了。
等她接过钱,贺燃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赵三娃今天要做手术,他跟赵三娃关系好,当然要来看看,夏小若跟他约定好晚上在家吃饭,就走了。
先把钱放回家里,才蹬着自行车,准备去饼干厂。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刚从小院的巷子里出来,就遇见了熟人,一个邻居婶子,带着林曼,还有上次见过的林曼未婚夫,赵喜弘从街上走过来。
邻居婶子热乎地跟夏小若打招呼,“小若,要出去呀?”
夏小若目光从林曼和赵喜弘身上淡淡扫过,然后笑着回应,“是啊,出去买点书。”
“哦哦,快开学了,没事儿买点书也好,你看,我这也是带俩学生来租房子,诶?你们都是县一高的新生,以后都是同学了,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