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最近是人满为患,关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两大姓氏,现在又关上了裴家。
不知道下一个会是哪家。
整个京城遍布着血腥之气,虽然皇上的手段有些激越,偏偏让众人没话可说。
因为这些被抓被斩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犯了大罪的。
可在朝中为官,哪一个身上没有一些罪啊,若是照这么杀下去,只怕整个朝堂都没有人了。
总之现在朝堂上谁也不敢乱说话,连带的先前那些想给江家和武家求情的人家,也都纷纷的闭了口,不敢说话了。
他们是嫌死得不够快吗?是嫌皇上没有注意到他们吗?
每天早朝的时候,每个朝臣看上去都分外的乖,不会多惹一点事。
最近也不敢插手皇上的事情了,不敢叫皇上纳妃了,也不叫着喊着整事了。
个个安份乖巧得不得了。
虽然这些朝臣个个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随着江家武家裴家入狱,还是有人害怕得日夜难眠,辗转难安。
最后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进宫见了太皇太后。
这日夜难眠的人家自然是太后的娘家威远候府袁家。
袁家先前和太后公然的反对萧煌,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自然是极害怕的。
这眼看着已经倒了三家,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家。
威远候自然是害怕的,所以最后还是进了宫求见了太皇太后。
虽然先前太皇太后下旨,以后不再见任何人,可是这眼看着天就要蹋了下来,他们能不进宫吗?
威远候见到太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太后娘娘,你一定要求求我们吧。”
威远候魁梧高大的身子,在这些日子的煎熬中,生生的瘦了一大圈,现在又高又黑又瘦,脸上一片青黑之色,分明是极疲惫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步田地。
从前威远候府是多么风光的府邸,可是曾几何时,他们竟然像落水狗似的活着。
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啊。
威远候府痛哭流涕,虽然他怕死,可是他更怕一件事,他被斩首示众后,自己的媳妇和女儿被充入教司坊去。
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太皇太后望着自个的侄儿,已经没有力气去难过了,神容有些麻木。
她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在萧煌的手里,萧煌究竟有没有杀死她,她尤不可知。
她连自个的儿子都保不住,威远候府就更保不住了。
太皇太后苦笑道:“其实这些日子哀家想清楚了一件事,事实上我们错就错在招惹了苏绾那个女人,一切都是这个女人,不该去招惹她啊。”
一步错步步错啊。
太皇太后的话使得威远候愣住了,他想起了过去候夫人身子不好,还是苏绾救了他的夫人呢,可是后来,他就好像忘了似的。
威远候痛哭:“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望了一眼威远候说道:“罢罢,哀家已无几天活头了,就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求皇上吧,但愿皇上能饶你们一次。”
“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挥手:“以后别争了,安安份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出任何的哟蛾子了,萧煌和苏绾是命定的帝皇命,命定的啊,没办法改变。”
威远候再哭,最后给太皇太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走了,那背影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太皇太后去上书房见萧煌。
要说萧煌待太皇太后挺客气的,既没有撵她出宫,还加封了她为太皇太后,好好的生活在宫中。
太皇太后看到他,真是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
萧煌起身请了太皇太后坐下,淡淡的问道:“不知道太皇太后有何事要找朕。”
太皇太后望着萧煌目光平静的说道:“哀家来,是想问皇上一件事,可否放过威远候府的人,先帝在世时,已经因为他们府邸发生的事情而重重的惩罚了他们,现在可否饶过他们一次。”
先帝虽然惩罚了威远候府,可倒底饶了他们一次,还保留了他们候府的爵位。
但若是萧煌再查,肯定还能查出名堂来。
西楚京都的这些候门大族,里面有多少黑幕在里面,只要查,必然足以致死。
一切就看皇帝查不查。
太皇太后知道,萧煌也知道。
所以她才会来求情,并放低了姿态。
从前趾高气扬的太皇太后,终于在萧煌的面前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
萧煌其实并没有打算动袁家,而且在打压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和裴府之后,他暂时不打算动别的府邸。
先用雷霆手段震憾一下他们,至于后面的事情再慢慢的来整顿,另外那些空出来的职位,他正好用来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萧煌一边想一边望着太皇太后,对于太皇太后的放低姿态,很满意。
她给他整出这么多事,现在只是放低姿势,他对她够宽容的了。
“太皇太后放心吧,朕没打算动袁家,不过若是他们再胆敢惹出什么事来,就不要怪朕。”
这是警告。
太皇太后知道事已至此,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