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湿润,微微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上浅浅的吻……
今生,不能再让顾墨筠做那样的傻事了。
清晨,炫红的霞光铺洒大地,阳光在锦被上落上稀稀疏疏的镂花金粉。我醒来的时候,顾墨筠的手臂正抱着我,温热的吐息顺着我的后襟灌入我的衣服里,蔓延在后背上,我侧过脸来看他,他安详地睡着,浓密的睫毛镀上阳光的金色,白皙的俊颜映着朝霞晕开浅浅绯色。
原本是一副静态温馨的画面,突然顾墨筠抱我的手臂动了一下,我猛然抬头,他睁开了眼睛!
这……
大夫不是说,蒙汗药能维持到第二天中午吗!
啊啊啊!庸医!
我以神一般的速度卷起锦被缩去了床角:“昨,昨,昨晚我来拿千寂君的琴,进来后却、却、却发现你的房门上了锁,出去不得……所、所、所以就借宿一宿……”我攥紧被子瑟瑟发抖,做好充分的准备会被顾墨筠踹去地上。
出乎意料的是,顾墨筠竟然没有暴起怒吼我,他只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俊颜先是白得可怕,再是红得滴血,黑眸先是密布乌云般的阴霾,再是升腾起滔天怒火。
我连忙摸过枕头挡着头,害怕他一拳打来。
“你别生气啊,只是借你的床睡了一下,我有洗完澡过来的,可没弄脏你的床,大不了给你换下床单……还有,我本来睡在这一头,谁知道你早上把我抱住了,我怎么挣也挣不开。”
“你出去。”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吐出的字轻飘飘却如飞刀射来。
我连忙扔掉枕头,跳下了床,鞋也不穿跑出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道:“那个……你把千寂君的琴还我吧,不然,今晚我还会……”
“出去!”这一声吼,不亚于雷霆……
据玉翠描述,我光着脚从顾墨筠房中连滚带爬逃出来时,我的脸是潮红色,衣衫是不整状,然后接着,顾墨筠房中一阵躁响,被子、枕头、床单、床板……全部被扔了出来,中午的时候,那张雕花大床也不免于难,被肢解了搬出了顾墨筠的房中……
顾墨筠嫌弃我至此,真是一大奇观!
我跑去父亲那里哭诉道:“顾墨筠太过分了!我去他房里偷情……”
“偷情!”父亲乍起,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哦,是偷琴,前后鼻音没分清……我去他房里偷琴!在他床上睡了一晚,他竟然把床都拆了!他有洁癖,换个被子不就行了吗?干吗要拆床!他明显就是嫌弃我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大家还以为我有传染病啊!”
父亲满脸黑线了:“闺女啊,墨筠不是嫌弃你,他只是……”父亲顿了下,欲言又止,而后道,“他只是洁癖过了头,有点变态了。”
我……惊叹,父亲,还是你厉害,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父亲劝道:“兰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以后别再去找墨筠睡觉了。”
“可是……桃红她现在还和她哥哥一起睡啊!”
父亲抽了抽眼角:“那是因为她家空间太小,床位太少。兰儿若真想找个人一起睡,为父就给你张罗婚事了,嫁了人你就可以和夫君睡觉了。”
我:“……”
我不要啊!不要!我知错了,再也不找男人睡了……
第5章 兄长
“父亲偏心!顾墨筠二十四岁了还没嫁人,为何我才……我才……”我向一旁的玉翠求助。
玉翠答:“小姐十八岁了。”
父亲道:“兰儿该嫁了,尚书家的女儿十六岁就订婚了。”
“不要啊!父亲,我要等顾墨筠‘嫁’了人我才嫁!”
父亲揉了揉太阳穴:“可是墨筠说要等你嫁了,他才成亲……”
真的假的?我一下子愣住了,顾墨筠的人生计划里哪会以我为准则?
父亲拉着我的小手,好言说道:“兰儿早些嫁了人,墨筠就能早些成家立业,不然,他那样的性子,哪是为父能够强迫得了的。”
此话倒是属实,父亲一直忙于朝政,很少管过我和顾墨筠,一旦要管,却也管不住了。我性子太野,总爱闯祸;顾墨筠性子太冷,不喜顺从。顾墨筠一直不愿去参加科举,父亲给他谋了个官职,他也不愿上任。
他成天里不知在干些什么,竟然还得了楚国“文公子”的美称。这让儒生馆的高才生们十分抑郁,常常有些不自知的儒生跑来顾府门口叫嚣着要和顾墨筠拼文才,可往往喊破了喉咙也没见到顾墨筠半个人影,不过有一回有位儒生意志坚定,硬是在大门口蹲了六天等到了顾墨筠,他费尽口舌激将顾墨筠,骂他定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得来了“文公子”的称号,若是真有本事怎么不敢应战啊!
顾墨筠半只脚已迈进了府门,忽而良心发作,转过头来理他一理。
“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十分激动,上前几步又豪气万丈地说了一遍,说他要代表楚国的儒生们挑战他这“文公子”之类云云。
顾墨筠淡淡地哦了一声,平静地说道:“我姓顾,不姓文,你想做‘文公子’,回去改下祖宗就行了。”
那人白眼一翻,气晕在了顾家门口……
所以,顾墨筠从不在意别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