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雨幕望也望不到边,重重乌云肆意遮天,雷声轰鸣,电闪不绝,雨声哗啦,听得人心惊肉跳,整个修仙界的天空都被重重的劫雷覆盖了。
飞升劫雷,一道的威力堪比别人平日里进阶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那一道又一道闪着紫色光芒比桑涧兮两只手臂加起来都还要粗的劫雷,直挺挺的朝着浮执初劈去,那雷光刹那间把浮生峰上方整个暗沉沉的天空都照亮了。
桑涧兮站的地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浮执初的情况,离浮执初的所在之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浮执初额上滑落的汗滴。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的看着不远处那一抹红色身影,桑涧兮是尝受过降神雷的威力的,她知道有多痛苦。
何况浮执初所受的降神雷,那一道的粗细都堪比她三四道的粗细啊,桑涧兮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掩于袖中紧紧攥着袖摆布料的手都快把布料扯破了。
浮执初不愧是浮执初,都这样了还能做到若无其事,这渡飞升雷劫仿佛就是在做一件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极其普通又寻常的事情。
桑涧兮并不知道这劫雷要劈多少道,只是一道又一道的数着。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五道……直到数到整整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才没有劫雷继续直直劈在浮执初身上。
红衣如似枫青丝如墨,玉冠束发,被风扬起的墨发在身后飘舞着,桑涧兮感觉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发生了改变,浮执初身上仿佛散落着流光,又好似有着淡淡的光芒柔和的散发着。
方才笼罩天空的层层云幕散开,降下了七彩圣光,霞光处,此刻的修真界百花齐放,天空盘旋着只只彩凤,不知为何那一抹耀眼张扬的红忽地让桑涧兮觉得熟悉之中又带着一丝陌生。
那道明明万分熟悉的身影此刻却让她生出了一缕陌生,他是真正的仙了,说不定这便是与她的最后一面了罢,鼻头有些发酸,她就这般愣愣地望着那道伴了她那么久的身影,缓缓朝着天空升去。
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告个别。
可那红衣墨发的身影却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在此刻转了头,携着漫天霞光云雾,手上不知何时又执起了那把素扇,他轻笑着,而后想起来了什么,急急朝她开口,唤了一句:“桑涧兮。”
桑涧兮那一瞬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浮执初刚刚喊了她一声?
见她这般,浮执初再次出声,调笑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柔意:“蠢徒儿。愣什么神呢?再愣神为师可就来不及了。”
桑涧兮闻言瞬间连忙三步做两步快步朝他奔了过去,最后停在了离他约莫一两步远的地方,压下心底的苦涩,犹豫片刻才开口,唤了最后一句师父:“……还有什么事吗?师父。”
桑涧兮看着浮执初收起了折扇,而后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把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递到了她手中,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最后将她拉入怀中,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等你。”
……
桑涧兮看着手中素白的折扇,心口一阵空落落的,她也说不清那到底是失落还是不舍,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她只是怔怔的望着那已经消失了一切恢复如初的霞光处,脑中想着什么。
不过该说不说,浮执初飞升那天简直是给整个修真界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哪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月,仍旧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那些人谈论浮执初飞升时候的天降异象,听说往日其他人飞升也没有这般大的异象,就连劫雷也没有这般恐怖。
当然这是外派的人震惊的,作为本派对此更震惊的则是浮执初当时竟然搂了桑涧兮入怀,甚至还将自己那把折扇留给了桑涧兮!!!
要知道整个修真界的都知道浮执初对那把折扇有多重视喜爱,可谓是从不离身,由于那天浮执初飞升这件盛事闹出的动静太大了,那日近乎所有有空的天衍宗弟子都跑到浮生峰下来观看了,毕竟有大能飞升这种事,那可是百年千年难得一遇,说不定还能凭借着别人的飞升,领悟出那么一丢丢的天道,哪怕是一丢丢也足够了。
所以浮执初送折扇搂桑涧兮,那可是近乎大部分人都看见了……八卦是人的天性,加上平时浮执初护短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于是纷纷猜测这折扇是不是定情信物?
桑涧兮没有注意到,浮执初对她说的是“我等你”,是“我”,而不是平日里的“为师”。
浮执初离开的第三个月,桑涧兮先前那个并不是很熟的容师兄也闻声赶了回来。
主要是这些个门派本身就是没有几个好鸟,无非就是忌惮着浮执初在天衍宗,眼下浮执初已经飞升了,容兮多少还是担忧他那些门派上门找事的,尤其是先前那个流弼的门派,一直对第一宗门的位置虎视眈眈,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坏心思。
偌大的浮生峰,真的是安静得吓人。
浮执初走了,桑涧兮愈发觉得这修真界好无聊,云扶也忙着恢复灵气去了,至今都还在闭关并未出来,这么大的浮生峰就两个活人,她和那个小侍童。
其实她知道浮执初当初是不愿意飞升的……很早以前她就发现了,浮执初似乎对上界有些排斥。
他此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