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倒是没听说在宗门大比一举夺冠的仙尊首徒竟是个病秧子?这都几个月了吧,还未曾休养过来么,莫不是真的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流弼继续阴阳怪气。
雷炎宗向来与天衍宗关系亲厚,闻言掌门雷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病秧子不病秧子宗门大比的时候不是看见了吗,况且流云宗的弟子好像与仙尊徒弟交过手了,应当最是清楚仙尊这个‘病秧子’徒弟了吧?如此看来那流云宗的弟子确实体质不错,就是可惜体质再不错也打不过人家区区‘病秧子’啊。”
“……你!”流弼被雷栎一番话堵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而后意味深长的开口:“呵。雷掌门向来与天衍宗关系亲如一家人,只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了。”
雷栎冷哼一声,端起青瓷茶杯轻吹一口:“这就不劳流掌门费心了。”
赤烈门掌门赤彦向来都是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这种场合不就是他的主场吗,于是觉得是时候了:“两位掌门莫要争执,正所谓是和气致祥和气为贵不是,四大宗门向来亲如一家,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有什么事还是等仙尊来了再说吧。”
赤彦在几人之中年龄是最为长的,资历自然也最为老,出了名的和事佬,经常调和各派矛盾,因此在修真界也算是威望算高的。他都开口劝和了,其他想插嘴添一把火的人也不便再说什么了,流弼也不好继续再跟雷栎互讽下去。
话音刚落,一个小侍童急急忙忙赶了进来,见了众位掌门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我家尊上说,众位先稍等片刻,小师姐还在用膳,待小师姐用完膳他自会前来。”
这下都给了个准信儿了,想挑事的也不好太过明显,只能作罢。
话音刚落不过一两刻钟,天边闪过一道赤色流光,一身着似火红衣的男子凭空而立出现在正殿之中,折扇轻摇,衣袂飘飘。
三千墨发至腰间,发丝如锦缎般在身后恣染,有微风拂来,青丝张扬,微风拂起衣角。
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微眯,给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压迫感,而后缓缓落座于最中央的高座,看也不看众人,只朝掌门勉远释微微颔首,便垂着双眸瞧着折扇一语不发。
他就那般懒洋洋地斜倚在座上,红衣如枫,黑发如墨,玉冠挽起长发。许是红衣显白,更衬得他肌肤苍白,整个人犹如一幅色彩绚烂的画卷。
飞扬的眉角,无风自动的墨发,微扬的唇线,说不出的极致魅惑,道不尽的隽秀飘逸,明明妖冶魅惑却又清冷出尘若皎皎明月,让人不敢正视。
不知为何他看上去微微有些倦色,眉宇间还带着一抹不悦,可自带的强者威压让人不敢造次。
浮执初坐到主位上,勉远释起身见礼:“太师叔祖。”
浮执初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而后再次陷入沉寂,大殿之中半晌无人言语,浮执初抬眸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众人,重新将视线移到自己手中折扇上,微阖折扇:“不知诸位宗主掌门一大早这般兴师动众气势汹汹前来小派,此举何意?”
先前叫嚷得最凶的流弼看了看雷栎,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其余几人也好似没看见似的,他心下一阵不悦,最终挺了挺腰板道:“不知仙尊可曾听说了一则传言?”
浮执初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挑了挑眉,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他,言简意赅:“未曾。”
流弼倒是没料到他会直接说没有,皱了皱眉,心下冷哼一声,将眉头指向了勉远释:
“仙尊既是没有,那想来勉掌门总是听说过的吧,难不成未曾通知仙尊?”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勉远释失职了,针对之意显而易见。
话音刚落他便死死地盯着勉远释,他弄不了浮执初,还弄不了你勉远释吗?早就看不惯勉远释这些年因为有浮执初的坐镇,处处压他们一头了。
浮执初闻言心下动了一动,倒是没想到他又把矛头指向了勉远释,还真是像极了疯狗,逮谁咬谁。
他的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云淡风轻、不萦于怀的淡定模样,只是给了勉远释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搭理,而后浮执初抬眸瞥了他一眼,唇角轻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既然流掌门也知道这是谣言,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弟子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将此作为饭后谈资也就算了,难不成还指望远释堂堂一个掌门也与那些没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弟子一样四处传播?”
枪打出头鸟,流弼不就是那只没有脑子的出头鸟吗,浮执初不怼他怼谁?
流弼被浮执初一番话说得那是脸上五颜六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这话打他脸简直是打得啪啪响,不仅回应了勉远释这不是失职而是只当笑话看,还顺便说他大惊小怪没有常识,跟个没有明辨是非能力的毛头小子似的。
流弼心下气结却又不敢直视浮执初,更不敢骂回去,只是紧咬着银牙,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两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浮执初面上却一点异常都没有,依旧摇着自己那把从不离身的素扇。
而后又仿佛是觉得没怼过瘾,抬眸看向其他人,轻笑一声:“想来众位都是听说过此谣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