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师傅吗?”赵显达瞠目道:“他他不该帮你的吗?”
白如冬自嘲一笑:“我陡遇妻女被害,被仇恨冲昏头脑,一心要寻谷雨报仇,而我师傅早早便发现杨达行止异常,暗中跟踪这才发现杨达一班人另有所图,这才与谷雨商定在外面接应。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杨达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会对他下杀手。”
说到此处,亲兵从巷子深处急匆匆走出,走到赵显达面前:“将军,没发现那女子的踪迹。”
“哼!”赵显达焦躁地攥紧了刀柄,屡次被对方逃脱,他逐渐失去耐心,心头杀念窜起。
亲兵畏惧地看他一眼,咽了口唾沫:“除此之外,只有杨达率领的几名差官,死了几人,剩下的几人也伤得不轻。”
“哈!”赵显达怒极反笑,向亲兵怒吼一声:“那还不去搜!”
亲兵吓得一激灵,为难道:“这黑灯瞎火的,去哪里”见赵显达脸色黑如锅底,不敢再说下去了。
白如冬却插言道:“人是谷雨救的,此人诡计多端,逃到哪里去他还不知道吗?”
赵显达烦躁地道:“人都死透了,去阴曹地府问吗?”
胡天明见白如冬说话之时,刀刃一刻不离谷雨的脖颈,此刻他没来由地地横来一句,登时起了疑心,眼珠一转忽地意识到什么,伸手拉了拉赵显达的衣袖,白如冬见他动作,忽道:“胡员外,咱们多日不见了。”
胡天
明一怔,哂笑道:“你若不是三心二意,今晚咱们说不定还在春华酒家吃酒呢。”
白如冬眼中寒芒四射:“所以你就坑杀我妻女,将我害得家破人亡?”
胡天明浑身一颤,两眼圆睁定定地说不出话来,他暗施毒计,残害白如冬一家,原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被白如冬当众揭穿,惊讶之余却也感到忐忑,下意识地向赵显达身边靠了靠,这才道:“你断我财路,害我弟兄,偌大基业毁于一旦,我就不该反击吗?”
白如冬眼角泛泪:“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家人,你可有半点道义?”
胡天明冷笑道:“说得好听,若是你讲江湖道义,那就不该害我,亏我将你看作自己人,金银财帛予取予求,可你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怪得谁来?”
白如冬忍住心头怒气:“往日恩怨我不与你计较,但小小被你掳到大乘教是也不是?”
“吓!”胡天明这一惊非同小可,整个人汗毛战栗,定定地看着白如冬,心思电转间忽地扭头看向杨达:是这厮干的好事!
赵显达不耐道:“妈了个巴子的,废话那么多,耽误老子的时间,”一指白如冬:“小子,今日遇见我也是你倒霉,为了老子的安危,你的性命是留不得了!”
将手一挥,左右兵丁手举兵刃齐齐逼上来。
“你不想知道小瓶去哪儿了吗?!”白如冬大喝一声。
赵显
达冷笑连连:“装腔作势。”
眼见兵丁迫得近了,白如冬纵有天大本事也难以保全性命,胡天明忽地拉住赵显达:“将军,慢来!”
“干什么?!”赵显达不耐烦地道。
胡天明向地上的谷雨努了努嘴,白如冬笑道:“胡员外心细如发,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赵将军,谷雨还活着。”
赵显达脸上的横肉一哆嗦,招手道:“停!”兵丁齐齐停下脚步。
他看了看谷雨,再看看白如冬以及他手中的刀,这才明白对方行为的古怪:“你要是敢骗我,我杀了你。”
白如冬指向胡天明:“让他过来。”
“我?”胡天明迟疑道。
赵显达在他肩头推了一把:“去试试。”
胡天明的脸皱成了包子褶,他不通武艺,靠近白如冬无异于羊入虎口,能不能留下性命全在白如冬的一念之间。但赵显达的话又不敢不听,战战兢兢地挪到白如冬面前。
白如冬面无表情地看着胡天明,而后者壮着胆子伸出手搭在谷雨脉搏上,果然有轻微的跳动,他惊喜地回过头:“将军,这小厮果然还活着。”
赵显达看向白如冬:“你和谷雨在耍花招?”
白如冬心中咯噔一声,不动声色地道:“我们两个人,对付大乘教和五军都督府?赵将军,你太看得起我了。谷雨屡次坏我好事,丝毫不顾旧情,像疯狗一样紧追不舍,上次在应天府衙就该和杨达一道杀了他,也不至于有后面
那些事。”
赵显达早前已听杨达派人回禀,白如冬确实曾出手相助,点了点头:“你想要回闺女对吗?”
白如冬道:“你有我要的人,我有你要的人,咱们做笔交易。”
赵显达毫不犹豫地道:“可以,将人交给我,我把你闺女还给你。”
“恕我直言,将军,我们已经失去了信任的基础,”白如冬冷笑道:“带我前往大乘教,只有我确保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