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族长,欲言又止,这话怎么能说在明面上?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涉及到本案真凶。”
莫颜板着脸,冷眼打量丫鬟。
丫鬟一个哆嗦,突然觉得有些惧怕,很奇怪,一个仵作,为什么会有上位者的压迫感呢,比老族长的气势更强。
“恩,我们小姐有说过。”
在两个多月以前,吴家少爷突然转了性子一般,每天晚上必须来小姐房中,二人同榻而眠,却很少行房,因为丫鬟印象里,没叫过几次水。
丫鬟婆子们,对后宅之事很八卦,私下里提到过。
魏氏性子羞涩,不把身边的丫鬟当外人,说了一件事。
她成亲许久,一直没有孩儿,为此曾经苦恼过。
她的夫君,吴家少爷,花费重金,从民间买了一个偏方,但是此偏方药材必须要放入女子的下身内,这样行房的时候有作用,才可迅速的怀孕。
魏氏得知后,深信不疑,当晚,夫妻二人行房,那个蜡状的东西,就被放入到魏氏体内。
之后,二人鲜少云雨,但是吴家少爷经常陪伴魏氏,她心中甜蜜,等着孩儿的到来。
一个月以后,果然有了反应,头晕,恶心,葵水未至并且闻到异味就会呕吐,郎中把脉之后,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莫颜阴冷一笑,吴家少爷真是怕死,用蜡块的中间钻孔藏毒,就算夫妻之间行房,对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危害,竟然连样子都不愿意做,看来凶手是吴家少爷无疑。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莫颜继续询问,这种私密事,拿到公堂上说,一个人证恐是不够。
“还有王婆子,是吴夫人派过来服侍我们小姐的,还有甘露。”
甘露是另一个丫鬟,魏氏死了之后,甘露大丫鬟的地位一降再降,被赶到浆洗房,每天做洗衣缝补的粗活。
丫鬟得知自家小姐被那种东西害死,有些不确定,“是不是游方的郎中骗了吴家少爷……所以我们小姐才……”
丫鬟跟在魏氏身边,深受影响,什么事都习惯往好处想,立刻做出假设。
“不会,药是吴家少爷两个多月以前,在一家药铺抓来的。”
很明显是有目的,有预谋的谋杀,说不定,县丞千金就是幕后出主意的黑手,涉及官家千金,此案不好审理,莫颜需要给明州尚知府写一封书信,阐明事实。
或许老天都在帮他们,丫鬟很快想起一件事,从包袱里掏出几本书,里面满满是娟秀的小字,记录魏氏的日常生活和其中一些隐秘。
丫鬟不认识字,看不懂,想着留个念想,才偷偷带走。
魏氏清楚记录房事的过程,还有她看到县丞千金的首饰,落在了吴家少爷的长衫上,二人明显幽会过。
魏氏在日记中写道,只要能平安产下一个孩儿,为吴家添丁进口,已经心满意足,愿意和县丞千金姐妹相称,共侍一夫。
莫颜摇头,真是一个可怜的傻女人。
消息用信鸽送回到明州知府衙门,尚知府立刻做出批示,明日五月初五,在启明县衙审理此案,他亲自审理,县令和县丞不得干预!
消息被很快传出去,听说知府大人来到县里审案,案子和魏家,吴家有关,百姓们过节的热情都被冲淡不少,五月初五,早上的集市的百姓稀稀落落的,县衙门前,车水马龙,莫颜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衙门的公堂之上,人来了不少,有吴家的当家,吴少爷,县丞千金,他们站在右侧,左侧是魏家人,其中有一个英武的中年男子,目光深沉,轮廓深邃,莫颜认出,此人便是众人一直寻找的魏国栋。
县令擦擦汗,充当师爷的角色,站在尚知府的后方,而县丞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出现。
“尚大人。”
尚知府作为皇上的心腹,不可能不认识魏国栋,二人点头打招呼,吴家人顿时觉得不好,原来魏家有靠山!“大人,您要给我们吴家做主啊,姐姐的死,和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县丞千金先发制人,首先跪在地上,哭诉着委屈,若是没接触过此人的,真能被她骗了。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尚知府敲击堂木,为了快速审理此案,让本案的仵作祝二妮对众人讲解尸检结果。
“什么?被剖了?好残忍!”
很多百姓不认同剖尸这种手段,觉得人死了之后,要完完整整地下葬,否则下辈子无法投胎。
“肃静!如果一个人含冤而死,你们认为她能安心去投胎?”
莫颜扫视一周,一字一顿地道。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门口观望的百姓们立刻改了口风,纷纷点头,认为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解剖,根本无法发现,在女子的子宫里,竟然藏着猫腻,凶手太狡猾了!如果用这种手法杀人,防不胜防啊!
“那也不能说夫君就是凶手,药是游方的郎中给的!”
县丞千金没想到事情败露,她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辩解。
“先别着急为自己开脱,人在做,天在看,凶手,一个也跑不了。”
莫颜站在大堂中间,莞尔一笑,就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