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进门,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眨眼间又恢复笑意盈盈的模样。
宫嬷嬷上前,在太后身边耳语几句,于太后点点头,让人给莫颜搬了一把椅子,笑道,“王爷可是怕哀家为难于你?不然,他可是想不起来给哀家请安的。”
莫颜行礼之后,坐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木头人,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她还是沉默比较好。
“皇叔要来?”
玉瑶郡主眼神一亮,她本来就是太后的娘家侄女,若不是被于太后抚养,后来改姓为“万俟”,说不定,这桩亲事就是她的!
万俟玉翎天人之姿,倾权天下,最重要的是不好色,对女子不屑一顾。玉瑶郡主不敢有旁的心思,怕被太后看出,尤其是亲事受挫之后,她愤恨,加上夏若雪挑拨几句,她内心更加扭曲。
凭什么她身为一国郡主,为了和亲学了那么久的大吴规矩礼仪,却被拒绝,而莫颜一介草包,竟然能被赐婚皇叔!她嫉妒,嫉妒得发狂。
夏若雪见玉瑶郡主抓着帕子的手背青筋凸起,心中暗笑,于菲儿不得力,还有玉瑶郡主在,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表明对莫颜的羡慕而已,郡主金枝玉叶,当然见不得有人比她过得更好!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哀家也是青葱少女,一转眼,就成了凋零的花儿。”
于太后手上套着尖细的指甲套,上面镶嵌着几颗宝石,她虽年过四十,保养得当,一双手又白又细,一看就是平时养尊处优的。于太后端起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看到你们这些花骨朵儿,哀家就总想起过去,唉,人老了,反倒总是怀念从前未出阁的日子。”
莫颜低着头,绞着手帕,做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在人精面前藏拙,还是很有难度,为了怕被看穿心思,低头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偏生有人不肯放过她。
“莫小姐,你脚下有银子吗?怎么总是低着头?姑母是最好说话的人,不必如此惧怕。”
玉瑶郡主眼中闪过讥讽之色,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年宫宴登台表演,全是因为那首《好日子》,后来她也曾派人打听,一直没有消息,她可不相信那首小调是莫颜这种草包自己创作的。
夏若雪早已经得知莫颜的为人,心中忌惮,但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她并没有告诉玉瑶郡主,而是一直不停地大力赞赏,仿佛莫颜才是京都贵女的表率。
“郡主。”
脚下当然没有银子,莫颜的心思早就跑的没影,她可不想听于太后这个老妖怪感慨,所以专心研究脚下的青玉地面,等她将来有银子,也要这么享受。
“好了玉瑶,不得无礼,将来莫家小姐可是你的皇婶。”
太后漫不经心地吹了吹眼前的茶水,似笑非笑。皇婶?那也得有命才行,万俟玉翎活不了几天,莫颜若是老实,就做个望门寡,如若莫中臣还是一条道跑到黑,可别怪她心狠!
当初选中莫颜作为未来的南平王妃,不是没有缘由。莫中臣为人耿直,一根筋,满朝的文武百官,得罪个遍,吕家也不如当年那般辉煌,莫颜身份上高贵,却没有任何根基。
“皇婶?姑母,您在说什么啊,莫颜过了年才十四,还没及笄呢。”
玉瑶郡主拉着于太后的胳膊撒娇,看都不看莫颜一眼。现在在姑母面前,她不能做出什么反常举动,可时间还长呢,到晚上宫宴之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好了好了,是姑母说错了。”
于太后满面笑容,玉瑶的爹爹是她最疼宠的亲弟,当年未出阁,姐弟二人关系最亲厚,谁想到,就这么没了。只可怜玉瑶小小的一个人儿,被抱进宫中,她这心就软化成水,即便是玉瑶犯错,她也只是训斥几句,从不曾责罚。
三个女人一台戏,于太后似乎兴致很高,拉着夏若雪和玉瑶郡主闲聊,话题说着说着,就转移到湖州的风土民情上,莫颜低着头,闭眼睛养精蓄锐。
此刻,御书房,皇上万俟御风正背着手,焦躁地走来走去。他不过二十来岁,长相随了于太后多一些,英俊风流,像一位翩翩佳公子,只是偶尔才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
北地连续十三封急报,袁焕之也打听来了消息,看来这次蛮族部落并不是骚扰,而其目的是开战。
大越这几年多灾多难,不是水患就是旱灾,而蛮族部落却喜获丰收,兵强马壮。北地到底是蛮荒之地,土地贫瘠,部落首领一直盯着大越这块肥肉。
“皇上,北地马上进入寒冬,这仗,怕是不好打。”
永平侯站在一旁,眉头紧皱,于家两位将军联合上书,总结只有两个字,要钱!
北地二三十万大军,在太平年间,节衣缩食,日子还能过。近些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都是靠着赋税养活于家军,万俟御风的两位舅舅出力不少。
按理说,银子是必须出的!可国库那些钱,早已经被万俟御风挪用到大西北,养私兵了,哪里有钱?作为皇上,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地失守,如果因此求了太后,那么他就要做一辈子的傀儡,万俟御风不甘心。
万俟家先祖曾经留得一处宝藏,还有明卫和暗卫,宝藏见不到影子,明卫的几大世家,早已经不和皇室联姻,而最忠诚的暗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