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叹了一口气,他陡然觉得也许在噩梦里他会输给那个孽障徒弟其实并不冤。
在风雨飘摇中,他为了稳住一幢早已被人看中并且明码标价的房屋,在被人从内里突破时,他就已经落败了,之后的一切挣扎都只是枉然。
若要说陈水心听完林鸢所述一切,也只能感慨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怎么会如此之多,其中牵连到的人物、宗门,几乎涵盖了小半个东极大陆的十大顶级门派、世家了。
魏灼端正身姿,甚是严肃地问林鸢,“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虽然我个人信任你,但我乃巡查之人,必讲究证据。”
林鸢双手交叉在一起,她摇了摇头,“并无!”
“这些事有一大部分是我通过几件事情推理出来的,但是钱书听从华阳宗内门长老和元氏的话的事,我是有证据的,且钱书是以天门宗作为幌子。”
“在那场广为人知的拍卖会上,当我见到火精之时,我就知道要出事了,果不其然天门宗的人和无山派的人争抢了起来,直接惹来了重炎城城主府的护卫队,最后由无山派的大师兄井晟得到了这只火精。”
“其实就是如你先前所言,这件事一爆出来,重炎城城主府的人都在笑话华阳宗暗投了天门宗,却给无山派做了嫁衣。最开始时,我也是这样想的。”
林鸢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自嘲,“但是当时我留了一个心眼,在城主府的人带着天门宗和无山派的人离开后,其他人出了拍卖会,我让我的人特意追踪了此次来参加拍卖会的人的身份。”
“你猜都有谁?”
魏灼联想到前头牵扯进来的各个门派世家,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冷意,肯定的说道,“还有元氏的人。”
林鸢听了魏灼的回答,眼里闪过赞赏,“原来钱书是想借拍卖会的名义,以每个人都看得见的姿态,把火精‘正大光明’的送到元氏的手里。”
“只是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
连陈水心都能听得出来林鸢嘴里吐出的语句带有浓浓的讽刺味道,但是她还是想问的是,这一切真的只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就完全能够推测出来的吗?
她深深的怀疑想到,难不成鸡的脑袋真的不如人的脑袋好用?
魏灼点点头,“你的推测,我都会先告诉我的父亲,但作为巡查之人我只看证据,这些证据也会呈贡给宗门的事务堂。”
“到最后仅仅有可能是钱书被罢免,会有宗门执法队的人押回宗门受罚,但是你们这些获得利益之人也会讨不了好。”
魏灼话锋一转,“不过,我们秀山峰倒是很缺像你...林师姐你这样的人才,若是你能投在我秀山峰门下,我会劝说我的父亲将我们魏家的家族产业交给你来管理。”
他的声音一顿,又说道,“若是你不想来我魏家也行,我秀山峰也定会保你安然无恙。”
林鸢听了魏灼这话,也明白魏灼并没有给她画大饼说连带着‘朱乾’长老都可以一并被拉下马,反而是很明确的告诉她,他能够做到哪一步,事情最终最有可能的走向是什么?
并且魏灼也为她留了退路,但是是脱离华阳宗转投至是华阳宗秀山峰一脉的魏家名下,还是自此离开华阳宗,这两种选择让她举棋不定。
“魏公子,我想要好好考虑一下。”林鸢低下头,并不想让魏灼看到她此时的神色。
魏灼点点头,“你先好好养伤,我把这边查出来的信息传回宗门,想必过个三五天宗门便会派执法队的人来处理,你先把伤养好、证据准备好,再做选择!”
魏灼说完话就出了房门,他还自认很贴心的帮林鸢把房门关上。
陈水心传音问道,‘小镯子,林鸢也算是个人才,你不多劝劝她,让她受到你的感化而转投我们魏家的门下?’
魏灼淡笑传音道,‘林鸢是一个聪明人,她会做出最适合她的选择。’
魏灼抱着陈水心来到了主屋,一把关上了屋门,又拿出防护阵法盘、隐匿针法盘摆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嘀咕,“多出一个不熟的人在这小院子里就是麻烦。”
魏灼刚布置好一切,火龙就从他的丹田里窜了出来。
它大咧咧地说道,“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异火,竟然需要如此躲躲藏藏,实在是无颜见父老乡亲啊!”
陈水心很是诧异地问道,‘火龙你竟然还有阿爹阿娘!?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天生地养的呢?’
火龙被陈水心的话噎住了,它也分不清这只小鸡仔是讽刺它,还是真的不知道!?真是气死火龙大人了!
魏灼在一旁轻笑出声,他摸了摸陈水心的脑袋说道,“心心,你别闹。”
陈水心扑扇着翅膀,她看着火龙这吃瘪的样子似乎很愉快,她怎么会不知道异火来自于天地间,她就是故意讽刺这只嘴巴无门的火龙。
火龙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叫道,“好你个小鸡仔,竟敢调戏本大人。”
陈水心差点扑倒在地,火龙的‘调戏’一词,让她瑟瑟发抖啊。
魏灼清了清嗓子,“我们先说正事,心心,你没事吧?我看你从那本书的空间里出来时,有些不对劲啊!”
火龙嚎了一嗓子,“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