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寻找陛下当年中箭倒地的位置,却没了当年陛下落下的血迹。
这里就是陛下当年陨落之地。
他站在原地,守卫的士兵恭敬的行礼:“大人,此地乃宫中禁地,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还请大人……”
相卿笑了下,那脸本就有惑人之能,哪怕对在男子一笑,也能让人遭受强劲冲击,被他这一笑,那士兵接下来的话都不知怎么说出口,他讪讪的住了嘴,不敢再看这位神仙的面容。
相卿不走,他也没敢再开口。
相卿的脚踩着一处,然后他弯腰,伸手在那处落下一个掌印,握在手中,半响才缓缓移开。
就待他要转身离开之时,忽见那门内跌跌撞撞冲出一个苍老干瘦的太监,跪在地上,举着双手,仰头看着天空,拼劲力气喊道:“老天有眼,我家陛下得上苍庇佑,终是归来复仇了,报应!报应啊!陛下——”
最后一字落下,丁春秋的声音突然断了,他以一个双臂朝天的姿势跪着,一动不动。
一生都在尽忠,一生都在等着一个永远都不能归来的主子,直到死的那一刻。
他早就该死了,只是一直赖着不死。
丁春秋知道自己只是在等,在等着看那个谋害女帝的逆贼最后的下场。
可惜他看不到,也等不到了。
他一直都知道天禹有个女帝,取了一个和陛下一模一样的字,他那时候多希望那位就是他看着长大的陛下,他多希望那位女帝,就算不是他的陛下,也能帮陛下复仇啊,如今,他在心里祈求了一辈子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果真有人要来索命了,果真有人要来铲除逆贼了。
原来那位就是陛下啊。
一个老的自己都不能行走的老太监,早已不会去辨别真假,他宁肯带着这样一个消息去阴曹地府,不愿听到有人说那是假的。
陛下来了!果真来了!
他拼命的伸出手,拉住眼前那身着红衣的女帝衣袍下摆,“陛下,老奴终于等到您了!陛下带着老奴一起走吧,老奴做牛做马,伺候陛下一辈子!”
眼前的女帝容貌如初,一身华贵,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温柔的看着他,然后弯腰把他扶了起来,转身朝着上空行去,丁春秋抬脚跟了过去。
小太监跟着冲了出来:“丁总管!”
他伸手一碰,丁春秋干枯的身体犹如木桩一般,直直栽在地上,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能爬起来。
“丁总管!”
相卿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时,天禹金州皇宫,魏西溏正在青王殿下的书房,拿着付铮用过的刻刀,想要在他未完成的树枝杈上试着刻几刀,不妨未曾接触过,也不知做防护工作,刻刀沿着枝杈一划,直接戳到她握着树枝的手指尖上,一粒鲜红的血瞬间冒成了黄豆儿大。
柯大海一见,赶紧道:“陛下!来人,快传太医!”
魏西溏怔怔的看着手指,也没其他反应,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心情却再如何都好不起来。
太医来了,赶紧,抹了药包扎起来,“陛下这手暂时不要碰水,待伤口愈合了才能挨着水……”
不过戳了小小的口子,不碍什么大事,不过在女帝身上自然就是严重了,皇太后都听到了动静,急吼吼的亲自过来探望。
“母后,没甚大事,不过扎了个口子,过不了两日就好了。”魏西溏叹气,虽未曾接触过,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只下就伤了手,看来什么事都有天赋的。
看到书房里那般多的东西,她倒是由衷感慨付铮算是个难得的有才之人,似乎什么都学的很是精湛似得。
“这个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皇太后才不管她的话说的什么意思,只管道:“哀家都问了,太医说了这是刀伤,就得照着刀伤来治。陛下你说你什么不好做,非要碰刀……”然后又有些郁闷道:“池儿你说,你那大刀天天练都伤不了自己,怎一个小刀反倒就伤了了呢?”
魏西溏:“……”
一天心情都不好了。
丁春秋死了,东方长青得知消息后,沉默半响道:“他服侍了几代帝王,也算难得,葬了吧。”
自古太监身份低微,宫里死了太监死就死了,大多马革裹尸扔了,也有被家人认领回祖籍葬了,丁春秋幼年入宫,早已不知家在何处,自然不会有人认领,东方长青好歹还是让人葬了,不是扔到乱葬岗喂狗,也算是念及他一生忠心的气骨。
又一次两军交战,季统发了狠,务必要在三个月内攻破大豫首道防线,不敢辜负陛下一番信任。
大豫的领军将领是个中年悍将,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如今身后兵力又足,自然不怕,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谁都不退让。
于是又是一攻一守,打的不可开交。
好在魏西溏是个铁了心要攻破大豫的,是以援兵也在源源不断调拨过来,大豫如今逆势则是有个南宫宇一路朝北,专攻要地,东方长青便要分散兵力用以应付内忧外患。
其实东方长青有命人去找南宫宇谈判,结果南宫宇对东方氏恨之入骨,根本不谈,甚至坏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直接砍了使臣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