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一个模样和故去青王殿下十分相似的人。末尾还添了一句,墨殿下很喜欢亲近那位年轻的渔夫。
魏西溏看着信上那行字,兀自看了很久,半响,她笑了下,提笔回信,先写了国事政事,到了最后才添了一句:不过是模样相像之人,不要让墨儿太过亲近陌生人。
墨儿毕竟是皇子,万一那人有所图呢?这风险太大,魏西溏自然要提醒一句。
她对现在记忆中的付铮,并没那般多的情意,又或者,已经知道他是自己曾经一个青梅竹马情意深重之人,只是她如今想起的记忆太过久远,似乎与她隔了千山万水,以致她还没有过深的体会。
天下长的相像之人自然有,又是一个故去之人,魏西溏还真没过多去想。
魏西溏一度觉得,经历过东方长青之后,她应该不会再对其他男子动心,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深夜因为曾经发生过多一些场景而泪流满面。
她一直在压制这种情绪,毕竟那是一个故去的男人,她越是伤心,她就越警惕自己不要想的太多,否则受苦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是女帝,不该被纠缠于儿女私情才是,家国天下才是她要掌控的,有东方长青一个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她还会陷入另一个男人编织的网中?
可事实就是如此,每天晚上那些自己出来的画面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历历在目。
魏西溏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可在看到高湛的信后她还是再次想起了付铮。
当天夜里,魏西溏就在自己以为睡着的时候,脑子突然出现一副画面,偌大的主账中,她和那个面容依旧不是很清晰的青王殿下相拥在一起……
魏西溏忽一下睁开眼坐了起来,她一翻身爬了起来,内侍听到动静赶紧跪在内殿门口:“陛下!”
魏西溏问:“太后这个时间可是睡了?”
“回陛下,太后尚未安歇。”
皇太后年纪大,睡眠不如以前,这个时辰是在佛堂念经的。
魏西溏吩咐:“替朕更衣,朕去看看太后。”
一直以来,她都顾忌太后想法,从来未曾问过太后有关付铮的事,可她既然想要知道,去问距离自己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准确的答案,就算太后所知是皮毛,也比旁人说的更让她放心,除非,太后有心想欺瞒她,可太后是自己的母后,她没有理由欺瞒。
皇太后对于魏西溏这么晚还来找她这事很是诧异,放下手里的佛经,问:“陛下正在朝哀家这里来?”
想了想:“起来吧,到前面去,这里冷清了一些。”
身边的嬷嬷扶着她走到内殿坐下,魏西溏刚好跨进殿门,“孩儿给母后请安。”
皇太后笑着说:“陛下快起来吧,怎么这么晚过来?往日这个时候该是歇下了。”
魏西溏笑了,道:“朕这么晚过,是有事想要问母后,望母后能如实相告。”
皇太后见她一脸严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问:“陛下有什么事,只管问,母后知道的一定说。”
魏西溏抿了抿唇,抬眸看了眼内殿的侍女太监,皇太后了然,对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带着内殿的人退了下去,临走还伸手把门关上。
待人都走完了,魏西溏便在绕到皇太后脚下,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问道:“母后,你可能告诉孩儿,孩儿与付铮,他在世时,可是夫妻情深琴瑟和谐?”
她问完,便看着皇太后,“母后你告诉孩儿可好?”
皇太后没想到她这么晚过来,是为了问这个,她反握着魏西溏的手,“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你和铮儿感情好不好,旁人说了算不得准,你自己最清楚才是啊。”
她和付铮的感情旁人看了都羡慕,哪里还需要旁人来证实?
“母后,”魏西溏看着皇太后道:“孩儿……不知为何,忘了付铮。只在最近才开始有他的印象……”
皇太后愣住:“忘了铮儿?”
怎么可能?皇太后还真是不信,在一块几十年的夫妻,怎么说忘就忘了?难不成,是她伤心过度,所以就把铮儿给忘了?
魏西溏点头:“对,孩儿忘了。如今想起来的也是以前幼时的事,距离孩儿最近的事,如今只有些片断。母后你知道孩儿和付铮究竟如何吗?”
皇太后之所以不提付铮,主要就是怕她伤心,哪里知道自己不提,干脆就是让她忘了付铮?
付铮和陛下毕竟生了两个孩子,以后曦儿和墨儿若是问起来,要让陛下怎么说?
皇太后笑了下,然后说:“忘了没关系,母后告诉你就行。”
不必深究陛下为什么会忘了,当一个人痛到极致的时候,便会选择逃避式的忘记。
皇太后经历过痛失长女,也经历过痛失夫君,她是这样慢慢熬过来的,她那时候多希望自己能忘了,彻底忘了,这样才不会那样痛苦,可她忘不了。
所以皇太后觉得,陛下忘了,所以她才没有那般痛苦,反倒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
“你和铮儿自幼一起长大,腾王府和付家是因为母后和铮儿的母亲之间的手帕交才有交集的。铮儿比你大几岁,小时候就一直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