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王用自己的外袍裹着魏青莲的尸首,沉默着把人抱了起来,转身,声音嘶哑,透着无穷的恨意,咬牙道:“此事不劳皇太后费心,本王自会查的一清二楚,决不绕过害死我青儿的真凶。还往皇太后接下来几日给本王行个方便,这荷花池,本王怕是还会旧地重来的,此间所有一切不得任何人碰触或毁坏,否则以同谋论处。”
皇太后看到他怀里抱了死去的魏青莲,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口中道:“这青儿昨儿早上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腾王笑笑,脸上笑容去意外带着狰狞的凶狠,打断,“皇太后,青儿若是好好的,我怀里抱着的就不该是具尸体!”
皇太后呼吸有些不稳,当场道:“传哀家懿旨,郡主命案由王爷主负,刑部尚书协查,刑部各司听凭王爷调查,直至水落石出查出郡主死因。”
“谢太后!”腾王站在原地没动,突然发话:“来人!把昨日郡主接触过的所有人全部送进死牢,本王要亲自审。”
然后,他抱着魏青莲的尸首出宫。
宫门口停着一辆挂了白绸的马车,魏西溏站在马车旁,她眼睛盯着宫门,直到腾王现身。
她盯着魏青莲的垂落下来的手,迎上前,把那手摆放到她面前。
腾王把她抱到马车里,自己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眼睛却逐渐充了血似得红了起来,“这是欺我腾王府软弱无能人人可欺!”他扭头,看着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的已然冰冷的大女儿,咬着牙说:“我家青儿素来心善,毫无害人之心……如今……”
魏西溏低头,眼中一片花白,几日前大姐还拉着她的手,温温柔柔的叫她不许调皮,不需给父王添乱,还不需出去惹是生非,叫她注意安全,她注意了,可大姐呢?
腾王府发丧,高家上门几次,被腾王拒之门外。
出嫁的女儿在娘家发丧,可见腾王对高家怀了多大的恨意,人一死,这亲家也根本没打算继续做。
高家很是惶恐,对于魏青莲生前的所有物品皆不敢碰。只是留着觉得膈应,碰了又不知该如何处理。
当年魏青莲出嫁时十里红妆,人尽皆知,那样风光的婚礼也换不来幸福安康的日子。
人生一场,生死不过一线间。
魏西溏的身后少了个胖胖的身影,高湛只能远远跟着,魏西溏没给过周围任何人一个好脸色。
腾王亲自审查魏青莲一案,刑部尚书本来提出让仵作验尸,被腾王直接驳回,郡主金枝玉叶,岂容那些脏脏之人的手碰触。
从宫里提审了上百人,郡主命案的进展究竟如何没人知道,就知腾王每日进进出出,腾王府那位红灵公主每日正常上下学,只是不愿跟身边的人讲话。
高湛跟裴宸换了位置,天天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偶尔几次还有同窗看到他午时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偷偷抹眼泪。
旁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加不敢跟他说话。
魏西溏放学回家,身后远远跟了个小尾巴,高小胖低着头跟着她走,魏西溏走到半途停了下来,高小胖赶紧也跟着停下来,她转身回头,径直走到高小胖面前,问:“你下学不回家,跟着本公主干什么?”
高小胖抬眼看她,红着眼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说:“殿下,你生气我知道,可是你怎么能不理我呢?我明明是向着你这头的……”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嫂出事我也很伤心,你生气我也知道,可是……你不理我,我真难过……”
魏西溏的脸上没有表情,半响才说:“不是迁怒你,只是你也是高家人。本公主觉得,还是拉开一些距离的好,免得日后不好处置。”
高小胖使劲吸了下鼻涕,哭着说:“我要是犯了罪,你就处死我好了,那我现在没犯罪,你怎么能把我当着犯人看呢?太不公平了……嗯呜呜呜……”
魏西溏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他道:“本公主问你,若是哪日高家犯了死罪满门抄斩,独留你一个,你是恨还是不恨?”
高小胖看着她,不知什么意思,认真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应该会恨吧。”
魏西溏笑的薄凉:“那就是了!以后别跟着本公主!”
“殿下!”高小胖一把拉着她的胳膊,说:“殿下,虽然不知道你刚刚那样问是什么意思,但是,跟现在没关系啊?咱俩好了那么长时间,一块玩了好多年,怎么说不和我就不和我玩了,就算以后高家犯错要杀头,你就把一起杀了,没人恨你不就行了?和现在没关系……”高小胖伤心的说:“付大哥要是在,肯定不会这样的……我也难过……”
魏西溏看他一眼,说了句:“那随便你!”
高小胖顿时打起精神,说:“殿下,那以后你是不是还是会带着我一起玩了?”
魏西溏没直接应道,只道:“你不后悔便好。”言毕径直抬脚离开。
晚些时候她换了装束出门,带了几个护卫进入夜幕,去找胡九。
胡九如今可谓逍遥自在,娇妻女儿,样样都齐全了,听闻唐公子来访,便把怀里已经长的圆滚滚的黑面儿交给初念。
初念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抱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