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位老爷的话,也并不是坏人,何不将他解开,听他讲明事由,若真是歹人,此刻在县衙内,断没有放他走的道理。”
那黄老爷听了这话,方才着人松了孟宣的绑,孟宣此时也没了脾气,伸手便向那县丞做揖道:“我是京城孟府的四老爷,历县朝奉蒋明中,是我原来的姐夫,今日送甥女归家,路遇歹人,才有此祸,并非我有意要唐突黄老爷家的千金。”
那县丞伸手摸着胡子,望向陆远泽,却是沉吟不语,陆远泽伸手让了县丞,向边上几步,方才轻声道:“这原也是闹了个乌龙事,如今再禀县公,恐扰他休憩,不如就两家说些好话散了,你们也好准备明日的案理?”
已经到了深夜,虽原告归家,县丞与县尉并县中杂役等人,却是不能走的,即定了明日末时开堂审案,案前的准备工作,他们是要连夜做好的,县尉要提审人犯,县丞要推敲证据,提被告,走访证人,一样也少不了,今日少不得要做到下半夜去,此时再闹一闹,恐怕他今夜都不能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留言好激动,当然应该是我的同学。
但是看到这两天点击率很高,感觉这才是对自己的肯定。
我看到的世界上,以古喻今,也许人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的更好些,而演出欢欢喜喜一场闹剧。
而我所有的女主角,也都是没有能力与资格去追求爱情的人。
而我所认为的爱情,也总不会是表面上的天造地设,我更相信外表之外心灵的投契。
所以,感谢留言的亲们!
☆、祖母
那县丞想到此处,深深点头道:“好!”
说罢,到了黄老爷那里,耳语几句,那黄老爷隔远望了望孟宣,虽仍是满脸愤怒,却也点了点头,又到了孟宣这里道:“今黄老爷也不与你多烦缠,你即不是有意为之,却也着实冒犯了人家,不如赔些银钱,就此销了一桩案子,可好?”
孟宣虽嘴里叫嚷整个京城的官员自己都熟悉,但那都是嘴上的话,他在外混的也尽是些不如流的商贾,是以也便自认秽气,从怀中掏了一张银票递给县丞,摇头叹气出了县衙正堂。
此时外间还有许多看热门的人未曾散去,都围在门口。清风明月两个,也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还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花妈妈,三个抱住了孟宣便是一阵哭。
堂中,那县丞问陆远泽道:“编修今日想必是要歇在县里了,可要我到后面禀一声,仍宿在衙后?”
陆远泽这两日被那考究僻的宋县公唠叨了两日,早想寻个清静处睡个好觉,况且明日开堂审案,此时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便忙抱拳谢道:“多谢县丞,今日陆某却不便再打扰宋县公,明日就要开堂审案,此时蒋家小娘子连状书都未写出,我最好与她们一同找个宿处,也好帮她参详诉状。”
县丞还礼道:“如此甚好,陆编修文彩斐然,又博古通今,蒋家小娘子有你相助,讼师都不必寻了。”
陆远泽笑道:“那里那里!”
就此别过出来了,见杂役们从里间阖了门,落了锁,灯火晏熄,外间的热门便也渐渐散了。一行人站在县衙外,面面相觑,俱是望向孟宣,都要他那主意这一夜该如何安歇。
孟宣因见陆远泽一表人材,又着官服,县丞对他十分客气,早早就问了李妈妈此人来历,此时十分想与他结交,况且蒋仪此时诉状都未写出,他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明日若再请个讼师,三写两写,还怕错过了开堂,便对陆远揖抱拳道:“今日多谢陆大人相助,不如就与我们宿在一处,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陆远泽点头从了,一行人往前行了几步,就见一处灯火摇闪,走近了看,却是一间十分富丽堂皇的客栈,门外挂着几栈气死风灯,匾额上书着仙客来三个大字。孟宣叫道:“罢!罢!今日吃了他家一顿打,此刻竟再串他家些盘缠呗,想必我上一世真做盗贼,劫过这黄老爷的黄货。”
那几个婆子本是粗俗之人,并清风明月几个,听了这话俱放声大笑起来。这一行人早间离府时,还是老爷高头大马,小厮青布短衫,十分的精神打扮,此时却是衫歪履斜,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开好客房,又草草在下面饭堂里用过饭,蒋仪方才进屋净过手脸,就听花妈妈敲门道:“表小姐,四爷请您过去商议明日之事。”
蒋仪应了,整了衣裙出了房门,花妈妈仍等在门口,带她往外走了几间,开了房门,蒋仪提裙进了屋,却见孟宣与陆远泽坐在一处,桌上摊着宣纸笔墨,见她来,那陆远泽仍是一笑,却未起身,孟宣也是招手道:“仪儿快些过来坐着,陆大人今要替你写诉状,你将蒋府那些事情,细细说于他听。”
诉状本为呈明事由,本是务求简明扼要,然同一案件,不同的讼师却能将其从不同方面拆解理析,是以好的讼师,人称刀笔吏,盖因其一言能中冤情,也一言能化恶事。蒋仪知陆远泽在翰林院编修,文字功底必是过的去的,今有他替自己写诉状,就不必费心劳神再请讼师了,便敛衽福道:“如此多谢陆编修!”
花妈妈取来一只团几给蒋仪坐在下首,陆远泽站起来磨墨润笔,听蒋言诉了半晌,略一沉顿,挥笔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