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前,姜河才带着满身寒气回家。
宁氏煮了姜茶在锅里温着,见他回来连忙端给他喝,再让姜宁把热菜热饭端上桌。
姜河见妻女都没有吃饭连忙让她们下次别等自己,饿了就吃,千万别为了等他饿着自己。
宁氏笑着表示她们不会亏待自己,然后询问姜河今天去县里的情况。
说到这个,姜河便眉飞色舞起来:“今儿个真是巧了,我去找人牙子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卖家在跟人牙子说卖房的事情,我一听就顺嘴问了问对方的情况,结果发现对方房子的位置,大小还有价格都挺合适,然后我就跟着卖房人去实地看了一眼,一下子就心动了。”
“那房子啊,是个二进的院子,前后加起来有十几间屋子,很是宽敞,而且就在县城最好的医馆和县城书院中间,往哪边走都近,而且那一片啊,住的大多都是读书人,治安好,又安静。”
“那卖家啊,他儿子今年考上了秀才,然后去了府城书院上学,因为他和他夫人不放心儿子独自在府城那边求学,所以除了这套房子,他们把其他的家产都变卖掉一起搬到了府城,谁知府城花销太大,卖家又做生意失败,只好回来变卖这套房子。”
宁氏闻言询问卖家打算卖多少银子?
虽然还没有看到房子,但是听到丈夫这么说,她便有些心动了。
姜河嘿嘿一笑:“卖家开价二十两,底价十八两,但最后被我砍到十六两,而且还附赠房子里现在的东西。”
“当初他留下这套房子是打算以后回来养老的,所以家里的家具都还是齐全的,咱们只要稍微的打扫一下,买些锅碗瓢盆,带上自己东西就能搬进去了。”
“今天我回来得这么晚,是因为办好买卖手续后,我就把房子给大致的打扫了一遍,我想明天再过去把房子给仔细的打扫一下,然后再添置一些东西,这样等你快生产的时候,咱们就能随时住进去了。”
宁氏闻言道:“那我和宁儿明天跟你一起去吧,一来看看房子,二来帮着一起打扫速度也快些。”
姜河摇头:“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等我把房子都收拾好了,东西都添置好了你再去,到时候咱们晚上就在那边睡,免得你一天来回奔波累着。”
姜宁闻言提醒父亲:“咱们昨天说好了今天我在家陪娘,明天你在家陪娘的吗?”
姜河:“这不是事出有因嘛,等爹把县城的房子收拾好了,就带你和你娘去县城,也就一两天的事儿,你再等一下可好?”
宁氏开口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不如等你爹把房子收拾好了,咱们在县里多住几天,然后等你生日的时候,咱们去县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如何?”
姜宁:“……好。”
说到县城最好的酒楼,姜宁就想起前世傅长卿考中秀才的时候到县城酒楼请客吃饭,花的是她辛辛苦苦赚的钱,却没让她跟着一起去,虽然后面打包了两个菜回来,却还是大半进了傅家人的嘴里,而她只尝了一个味道。
不得不说味道是真好。
也许是因为难得,所以更让她念念不忘。
她曾经发誓一定要去县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可惜一直到死都未能如愿。
毕竟傅长卿考中秀才去府城读书后开销更大,她赚来的钱每次都还没有捂热就被婆婆收走,不管她赚多少钱永远不够,她又哪里有钱去县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呢?
现在想想她真的是傻,傻到家了。
在她拼死拼活赚钱的时候,傅长卿拿着她的银子在府城里潇洒,傅长卿娘和妹妹每每跟她叫穷,私底下却不知道开了多少小灶,到最后更是卸磨杀驴,落井下石,害她因为一个风寒丧命。
想到傅家那个老娘们儿,姜宁就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这辈子她最好别撞到她上来,不然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第二天早上姜河再次天没亮就出门,花了半天的时间把县里的房子彻底打扫干净后,姜河又去添置了一些锅碗瓢盆和日常用品。
考虑到家人偶尔来县里小住不能大包小包的,姜河又添置了几床棉被和换洗的衣服,自觉把该添的东西都添好后,姜河回到家和妻女邀功,要她们明天就去县里小住。
宁氏闻言立刻兴致勃勃的收拾起东西来。
姜河让她别收拾:“锅碗瓢盆,日常用品,盖的棉被,换洗的衣服这些东西我都添置了,你明天到县里去看看,若是还缺了什么东西,咱们直接买就是,家里的东西就别带过去了,这么远,你带过去了,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还得带回来?麻烦。”
姜宁也附和着点头:“既然县里安了家,那就该把东西备齐全,这样咱们随时过去住都可以,可不能去一次搬一次东西。”
宁氏想想有理,但要把咸肉咸菜拿一些走:“咱们过去住几天,总不能什么都买来吃吧?再说等我回头生产,也是要带这些东西的,反正咸货不容易坏,咱们可以先拿去一部分。”
姜宁想说做月子要味道清淡,不能吃咸货,想想又觉得这些不该是自己一个十岁的孩子知道的,于是又将想说的话给压了回去。
好在姜河曾侍候过宁氏月子,知道这些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