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心中自是也认同王氏的看法的,对于这个孩子,他早就已经心生不满了。可是他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如何?这个孩子,终究是不能赶出府的。
谢丞相正想着,却看见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过来。
“家主,漼院首他,漼院首他来了。”那下人大致是还没有接待过这样的贵宾,所以看起来难免有些紧张。
漼院首?漼安来这里做什么?要说漼安平日里可从来都不会登临这丞相府的,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家主?这漼院首,您可让他进来?”
下人见谢丞相这思虑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说这漼安,平日里与家主也没有什么交情。也不知道,家主愿不愿意见他。
谢桓倒觉得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这漼安也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暂且不论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还是要让他先入府中来才好。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迎?”谢桓这么一句呵斥,倒是让下人吓了一跳。那下人闻声,也是无奈,便慌忙跑去迎接。
而漼安呢,此时摆弄着手中的扇面,在丞相府门前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说,这谢桓还是一个倔脾气。怎么?如今和二郎生气,倒是把自己拒之门外了?
他正想着,丞相府的府门就打开了,方才阻拦他的下人,此时又匆匆地走了进来。
“漼院首请,家主正让您进去呢。”他正说着,还是一副满脸堆笑的情态。
可这样满脸堆笑的模样,倒是让漼安看起来有些厌烦。要说,这丞相府的下人还真是有趣。
方才还是一副冷漠的嘴脸,如今,看见他却又是笑容满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谢桓养成的臭毛病。
漼安却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毕竟,谢桓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十足可笑的人。而他对于谢桓,还从来都没有过好感。
他今日来寻谢丞相,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来给他讲讲理。
谢桓倒是猜不出漼安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要说这漼安吧,平日里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从来都没见过他主动和自己搭话。
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谢丞相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又慌忙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些酒菜。”
“是。”那下人闻声便匆匆退下了。
漼安已然走入了院中,便看见谢桓远远地就迎了过来。
“漼院首。”谢桓不失笑意地主动向漼安行礼,似乎和平日里那副严肃的模样还不太一样。
漼安却对谢桓这般有礼的样子,没有什么感觉。至于这副模样,谢丞相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可对待二郎呢,他的心里该是像明镜一般。
“漼院首,可是有什么事吗?不如一同用膳吧?一边用膳,一边谈论如何?”见漼安一直不说话,谢桓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缘无故的,漼院首又来做些什么呢?难不成是与他谈论朝事?
春光正好,漼安倒是无意与谢桓多费口舌。他微微打量了一下小院的四周,又摆弄了一下手中扇面,继而直言道:“不必了。”
他今日来到这丞相府,本就不是来用膳的。再说,这丞相府的饭菜,他怕是也吃不惯。
“那漼院首今日这是?”听他这么一说,谢桓就更加迷茫了。
回忆这些时日,他倒是也没有得罪过漼安。漼安这是怎么了?怎么全然一副要找他算账的架势?
“谢丞相,不如我就直说了吧。我是为了二郎的事情来的,这几日二郎都未能去书院。可二郎之前答应过我的,如今一声不吭,似乎不是二郎的习惯。”
漼安此话甚是明了,他倒是认定此事和谢桓多多少少会有些关系。只怕是谢桓不愿让二郎出府,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可能呢?
漼院首此言一出,谢桓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今日来到这里,是为了谢修昀而来的。一时间,谢桓就变了脸色,但在漼安面前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哦,院首原来是奔着修昀的事情来的。院首,还恕本相直言,修昀可能并不适合这个差事。他才与沈小郡主成婚,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些这府中之事。”
谢桓倒是也挑明了自己的心意,这本就是谢家的事情,与他漼安又有什么关系?他漼安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吧。再说,谢修昀与沈凝雪的婚事,这可是陛下定下的,漼安不会不知道吧?
“是,谢丞相说的这点,我自然是明白。可是,谢丞相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二郎自己的选择呢?既然二郎自己愿意在书院任职,谢相再这么阻拦,怕是有些不妥吧。”
这若是在旁人看来,倒也真是个笑话。要说,二郎还真是倒霉,竟然摊上了这样一门婚事,就像是束缚着他的枷锁。
本以为,二郎有了这样一门婚事,会活得更自如一些。如今看来,倒是漼安自己想错了。如今,离开这沈凝雪,便是连府门都不能出,又有什么意思?
“漼院首此言诧异?谁不知这宁正书院是为我安和挑选人才的?至于像打理书架这样的小事,院首随便安排学子去做就好,怕也是用不上修昀吧?”
谢桓本就瞧不起这样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