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修昀苏醒了过来,顾子青就打算离开了。毕竟,以他的身份出现在丞相府,会遭人怀疑的,甚至还可能会打草惊蛇。
“二郎,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在这丞相府中呆着,终归不是什么事。这府中的人你可都要小心提防着,也不知是不是那个想要害你之人。”
因担心谢修昀的安慰,顾子青都不免变得唠叨了起来。
“二郎,要不,要不还是让我回到你身边侍候算了。你这样子,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呀。”
鲍冲倒想装作对谢大郎忠心的样子,可是,他在谢至存的身边可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平日里,他就不喜欢谢至存的那一副作态,如今,呆在他的身边都觉得恶心。
“不可。”谢修昀却十足的坚定。
如今线索断了,他却还要继续追查下去,他试要查出那个杀害娘亲的杀手。如果他连这样的事情都忘记了,似乎也就失去了在这世间生活的动力。
“二郎。你现在都没有办法顾全自身了,又何必要在惦记着那些仇恨呢?你就算想为柳氏报仇,现在又是时候吗?”鲍冲不免有些激动了。
这些没能陪伴在谢修昀身边的日子,他实际上很是煎熬。自幼,他都没有和二郎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倒是愿意就这么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可如今,他却只能去侍候大郎。即便他再怎么不情愿,这却也是二郎交代给他的任务。
“鲍冲,你在忍耐一下,不然,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你也知道,我不愿意这么快就放弃的。”谢修昀自有自己的打算。
这些时日,他又何尝不是生活在煎熬之中呢?他都愿意以身犯险,只希望能够抓住那个贼人。奈何,线索却是一断再断,他一再的受伤,却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
“二郎……”鲍冲想要说什么,劝说的话却不知为何都说不出口。
“二郎,这样的事情不是我可以参与的。我只是想告知你要保重自身。有哪里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这丞相府,我也不便呆太久,就先告辞了。”
顾子青说着,提着药箱就要离开了,谢修昀闻声便起身去送他。子青却示意他不必相送,便独自离开了。
要说这丞相府,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顾子青只盼着,日后不要再来到这里了。再也不要要让鲍冲半夜叩门叫自己前来。
“二郎,府中有人要害你……”春杏微微抖了抖朱唇,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却又闭上了嘴。可她说到这么关键的地方,谢修昀自然是想要听下去。
“怎么了?春杏,你可是知道什么?”谢修昀反问她。
春杏却不说话了,似乎又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为何要提及此事,她又默默摇了摇头。说起想要杀害二郎的贼人,她就会想到那日不堪的经历,以及府中的这个孩子。
她似乎还没有办法面对这一切,每每想来,只觉得心口发痛,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
二郎一直都待她不错,她似乎不该将这一切都藏在心底。可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难以启齿的。让二郎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处,二郎的心里没准还会更难受。
“春杏,你若是知道什么的话,真的不必藏在心里。你说出来,说出来会舒服一点的。”
在谢修昀的劝说下,春杏却一个劲地摇头。这样的秘密,只怕她一直藏在心底吧。直到,让这个秘密同自己的生命一同流逝。
“二郎,你还是,你还是别再逼我了。”
春杏似乎无法再在屋里继续呆下去了,有些事情她是不愿意告诉谢修昀的。就算修昀再问,也没有用,她同样都不会说。
有人想要害他,这自然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只是,这些时日,他一直都谨小慎微的,左防右防,却还是中了招。
此时,谢修昀只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那贼人的掌控之中。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中。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奈何,他现在就连那个贼人窝藏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倒想要释怀,可从阿娘释怀之后,他的这颗心却一直都安定不下来。又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的这般坚强吧。以往,他以为自己会很快从这种情绪中抽身,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二郎。二郎若是想要再追查下去,鲍冲愿意一直支持你,可是二郎也要小心自己才是呀。”
鲍冲不能在谢修昀的屋中呆的太久,毕竟,他现在是谢至存的下人。再不回去的话,只怕,谢大郎也该起疑心了。
“二郎,我也该去给大郎做早膳了。”
“去吧。你做好你的差事,也不必替我操心。”
这些时日的事情,谢修昀还理不出一个思路来。当真是心中的恨意将他折磨太久了吗?他就像是一个活在虚幻中的人,似乎这颗心都是空的。
花厅之中,谢桓正在与王氏用膳,又不见谢修昀的身影,倒觉得习以为常。毕竟,谢修昀这些时日用膳总是让下人端入屋中的,不出席倒也正常。
“来人,将这盘点心给二郎送过去。”王瑛似乎吃得心满意足,还用手帕抹了抹嘴。
之后,就用手指着面前放着的一盘梨花糕,示意下人给谢修昀送过去。可下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