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丞相府中却并没有这么太平。
谢至存清早起榻,却连个为自己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一时间便是说不出的恼怒。
“鲍冲,鲍冲……”
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喊,倒也不见鲍冲的身影,谢至存一时间说不出的怒气。可是想要发作,却连鲍冲的人影都有看见。
无奈之下,谢至存也只好自己起榻,拿起一旁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水。
“鲍冲……”
谢至存正喊着,却见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大郎有何吩咐?”
“鲍冲呢?鲍冲他去哪了?”谢至存皱了皱眉头,又四处张望着。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昨夜,鲍冲自己出府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下人说着,还不免有些惊慌,也不知道谢至存突然问起鲍冲是为了什么。
自己跑出去了?真是岂有此理!跑出去了,他竟然也不和他这个做主子的汇报一声?如此任性的举止,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大郎,那你……”
“无妨,待他回府的时候,我再和他算账。”
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像鲍冲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如今看来,让他服侍在自己的身边,简直是个天大的错误。他谢修昀身边的东西,倒也没有什么好的。
“是,大郎。”
要说鲍冲可是谢至存这些时日用的最习惯的一个下人了,如今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大郎,家主让你过去一趟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下人忽而又来传话了。谢至存一怔,倒是不知道阿爷究竟要找他做什么。阿爷不是不愿意将那沈小郡主嫁给他吗?现在又来找他做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谢修昀的事?一准没有什么好事。
谢至存这么想着,倒是不愿意去了,可是,又架不住下人在一旁的唠叨。无奈之下,谢至存也只好向阿爷的屋中走去。
屋中,谢桓正坐在那里等他。本以为,让下人去叫,谢至存会很快就过来了。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谢至存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郎呢?大郎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来?”
“家主,你再耐心地等一等,大郎他马上就来了。”下人也是无奈,这一对父子又岂是那么容易伺候的?
这个时候,谢桓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对于这个孩子,他一向都没有什么耐心。平日里,朝堂的事情已经让他足够的心烦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去处理府中的事情。
奈何,谢至存全然不理解他的心情。
“他在忙什么呢?让他现在过来!”谢桓似乎是生气了。
那下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慌忙去催。
可这个时候,谢至存已经走出了屋子。他对于谢桓本就没有什么好心情。
他不明白,明明,他才是家中的长子,为什么谢桓什么心情却都紧着谢修昀,如此一来,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感。
“阿爷,你找我?”谢至存走进了屋中,一脸的迟疑。
“嗯,你坐吧。”谢桓望着他的神情说不出的忧虑。
至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阿爷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事要和自己说。反正好事都被谢修昀抢了去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至存,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到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阿爷呢,想要为你说一门亲事。”
谢桓的态度突然和缓了下来,便是连谢至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阿爷怎么突然间就转变态度了?竟还要为自己说一门婚事?
“至存也是有意于此,阿爷不如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女子?”谢至存倒是好奇,除了沈小郡主之外,阿爷还能为自己说来一门怎样的婚事。
“那兵部尚书曹涌之女曹盈盈,你觉得怎么样?”
谢桓忽而这么一开口,至存微微一愣,一时间倒是看上去有些尴尬。
曹盈盈?他与这女子是有一面之缘,倒是有些印象。
不过,那也是年少时的事情了。谢至存只记得这女子身材娇小,看见生人的时候还有一些羞涩,总是轻轻地掩面。
当然,这也是他年少时的印象了。如今,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变成什么样了。
“阿爷怎么突然想起她了?我们已是这么多年没见了。”谢至存说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谢桓也一时看不懂他的神情。
“怎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满意?兵部尚书之女,又如何配不上你?”谢桓倒不知道谢至存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是从哪里来的。
他认为,这是现在以谢家的家底能谈来的最好的一门婚事了。
那朝中之人,除了曹涌之女之外,倒是也没有什么他能看得上眼的。
至于谢至存,这就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
谢桓倒是不指望他能谈来多好的一门婚事,能娶什么样的千金。这孩子这般平庸,倒也没有想着要他光大谢家的门楣。
“阿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谢至存说着,还难免有一些结巴。
他可不愿意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阿爷说定了。他总是希望自己再挑一挑,选一选的。
可是,对谢桓而言,这件事情又哪有这么复杂?他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