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凝香楼中,贺元德的一张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得知弟子们做了什么事情,他似乎有些抬不起头来。
“师父,这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的,让我们好好教训他一顿吗?”那贺家班的弟子倒是有些恍惚,这不正是贺元德的意思吗?
贺元德这么吩咐了,他们就这么做了,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吗?
话虽如此,可贺元德却气得不轻。
“是,我是想要收拾他来着,可也没有让你们这么快就动手啊。”贺班主皱了皱眉头,那副神情甚是不悦。
那些弟子们更是摸不着头脑,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是对的,贺元德的心思一直都让人琢磨不透。就那么日日听师父抱怨,他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可那莫承泽就是欠收拾,我们这样做,不是正合乎班主的心意吗?”其中,有些不服气的弟子不由得反驳道。
在这贺家班呆着,也着实让人觉得委屈。明明,他们已经尽力去满足贺元德的要求了,却也不知贺元德是怎么了,对于他们所为一向都是这般挑剔。
“你们啊,你们……”
对于那莫承泽,他恨是恨,可是他贺元德也是要面子的人。若是这件事情被莫承泽知道了又该如何是好?
那他们贺家班的颜面又该往哪放?像京都这样的地方他们还能再呆得下去吗?
“师父,你就不要再这般愁眉苦脸了。这么一顿打,莫承泽他肯定半个月都下不了榻。如此,倒也解得你我的心头之恨了。”
那弟子说起这样的话,倒显得坦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在整个京都,他们贺家班才是老大,但凡是和他们贺家班造反的人,就活该没有活路。
至于,莫家班,本就是他们行进路上的绊脚石,早就应该被他们打倒在地了。
“话虽如此,可是……”贺元德的神情就更难看了。
他所要做的,可不单单是让莫承泽卧榻不起这么简单。
他与那莫承泽无冤无仇的,倒也并不是这么记恨他,可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戏班子着想。
莫承泽虽是与人为善的,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影响贺家班的生意。正是因为如此,贺元德才不得不记恨他。
“师父,这人打都打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呀?莫承泽这么一倒,莫家班不就没有指望了?这对我们而言还不是一件好事?”弟子们也不知道师父在想些什么。
似乎,师父的心思比他们就要深太多了,他们也猜不透莫承泽在想些什么。
“好事?”贺元德闻声又皱了皱眉头,像是很不赞成弟子们所说的话。
“那莫家班在京都都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又岂是这么容易能被打倒的?”
他的这些弟子们实在是太单纯了,如果不将那莫家班赶出京都,只怕他们贺家班的生意永远都好不了。不管怎么说,莫承泽受伤总是暂时的,他也总有好的那一日。
而莫家班的弟子呢,一个二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个个可都是有拿手的绝活的,不然,倒也不至于让贺元德这般提防。
“师父……”
“好了,就别再废话了,快去练功吧。”
望着面前的弟子们,贺元德看上去甚是敷衍,似乎无意与他们多说些什么。戏班子的事情是他的心头大患,而这些弟子们也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为贺元德排忧解难,况且,他们做出的事情倒是让贺元德说不出的生气。
那些弟子们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见贺元德此举也就只能纷纷闭上了嘴。
当真是不知道师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他们倒是愿意听师父的话,可贺元德自己也是个不靠谱的人。
说起练功这件事,是贺家班的弟子们最不愿意做的,他们忍不住要溜之大吉。
但在京都大戏楼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虽说莫班主生病了,可弟子们练功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耽搁下来。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起了一个大早,训练起了基本功。
这对他们来说是基本功,是日日都应该做的事情。所以,虽然练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他们却乐此不疲。
“师兄,师父呢?师父他何时才能好起来呀?”
小师弟方才才练完功,此时额头上满是汗珠,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阿喜。
阿喜已然为练功耗费了不少的气力,但此时,望着小师弟之时,依旧是一副温和的面容。
“师父他身上有伤,这些时日怕是不能指导我们练功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师兄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的地方,师兄会帮你的。”
虽然阿喜这么说,可小师弟的那张面容看上去依旧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要说阿喜师兄呆在身边也不赖,但他似乎更想要师父陪在身边。
可师父现在卧榻不起,自然没有办法看着他。
“可师父他……”
“师弟,你就放心吧,师父没有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师父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阿喜不由得在一旁叮嘱道。
说起这个小师弟,倒是听话,只是平日里也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