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角度抛得刁钻,小太监却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接住了,速度很快。
接完银子后,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帝妃二人都在看他,羞愧的低下头,“谢佳主子赏赐。”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起来吧。你家婉仪那边人手不多,这边不用你了。快回去吧。”
皇帝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对着不远处候着的杨忠徒弟道,“小平子,带路。再让小常跟着,你佳主子非得念叨一路不可。”
小太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小平子上前,自觉地退后几步,退在路边。
皇帝携十娘去看望陈氏,其余人等就停在路边休整,很快队伍就随着侍卫的休息松快起来。原先路边候着的小太监,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小太监消失的同时,十娘二人正在轻声探讨他的来历。
“手上功夫不错,容貌也极像,要不是留心观察他的面部表情,险些就被他蒙混过去了。”
“所以让本宫抛银子试探。”十娘自然接道,“这是谁的人?陆家的还是凤阳的?”
“看身手,来人八成是凤阳的。陆家的人擅长远攻,死士武功不行。”
“跟他相比,有多大胜算?”
“六成,如果带着人的话。”
“那该好好练练面部表情了!”十娘低声道,“不然咱俩真的折损在凤阳,别说面瘫爱睡觉了,咱们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他们真的一个都不带?”
“慧昭媛那边不容有失,轻重本宫还分得清楚。”
“我明白了,顺华娘娘。”
“不是我,是朕,要说朕,不能忘记了。”
“朕懂,顺华。”
“慧姐姐那,不要说漏了。记得她问起就说精锐人手咱们带够了。”
“明白。”
说话间,慧昭媛的车撵就到了。
十娘对着车撵内躬身,“臣妾十娘来看昭媛姐姐。”
车边的小太监看到皇帝和十娘,忙跪下行礼,起身后就要打开帷幔,被皇帝阻止了。
“天凉了,别过了寒气,昭媛静养要紧。”
“多谢皇上体恤,臣妾没用,让您担忧了。为免过了病气,就不留皇上了。您回吧。”陈氏的声音有些虚弱的传来,“佳妹妹既然来了,就请妹妹进来吧。之后的路上劳烦妹妹照顾皇上了,我跟妹妹交代一二。”
“你好好歇着,十娘你留下陪你慧姐姐,朕回去等你。”
“恭送皇上。”车内车外的女子齐声道。
看到他走远,十娘才蹬车而上。
车撵内,陈氏正跪坐在车内躺着的男子身边,为他换药。
十娘回身压好帷幔,接过陈氏手里的绷带放在一旁,把车内小几子上的捣好的黑乎乎的草药递给陈氏。
陈氏接过后,用背影挡住十娘的目光,“妹妹回过身去,别看。”
十娘睁大眼睛,“姐姐,让我看他一眼。”
“你受不了的。这东西不是寻常的东西。”陈氏还待再劝,就被十娘打断。
“姐姐,我就要去走了,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我就是想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那妹妹做好心理准备。”陈氏开口道,“有些恶心。”
十娘轻轻道,“我不怕。”
陈氏不再言语,用帕子包住手指,捏起一坨黑乎乎看不出草药模样的东西,均匀的涂在了男子的胸前伤口上。
伤口被黑草药覆盖,过了一会,白色的成群小虫子从伤口处钻出来,争先恐后的吸食着草药上的汁水。
慧昭媛用汤匙把草药连同小白虫子一起拨进了一旁盛着烈酒的坛子里。
伸手抓住百日里依然点着的烛火,把烛台上的火苗连油带火的倒入坛子里。坛子了咕噜噜的翻滚,不一会,酒上就飘起了一群白色小虫的尸体。
虫子吸食了草药汁和烈酒后被烧死,尸体却没有被烧成灰,反而胀大,显得丑陋不堪。
十娘看到那翻滚着的小白虫子,胃部泛起不适,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酸的发酵味道,难闻及了。
“今日还要在有两次驱虫,郑太医说,他不擅长解蛊毒,暂时只想到了这么个对付这虫子的办法。”
“姐姐,你拿着这个,回京后去找白氏。”十娘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白玉石,给陈氏系在腰间。
陈氏隔着帷幔把装虫尸的坛子递给心腹丫鬟,净手后,方坐在十娘身边跟她轻声交谈。
“皇后那?妹妹是怎么打算的?”陈氏问道,皇后现在还不知道皇帝遇刺的消息。皇帝遇刺后,曾经下令回运史府,为得就是压下消息。
十娘和陈氏在皇帝昏迷后,也曾下过禁口令,知道现状的人又都被杜贤雨的人盯着,是以一些人只能打探到皇帝游湖受了轻伤的消息。
这还是为改革盐政,找大盐煮下手才故意放出的消息。
南锣距玉京有上千里的距离,消息滞后,皇后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皇上曾经遇刺。
“姐姐,回宫后,您把前因后果告诉皇后娘娘,一切由她做主。白氏那,有方子最好,没有的话,也不用为难她。白家暗地里已一分为二,她没有那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