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雎宫不过几个时辰,皇帝就知道了他被皇后赏赐的事情。那么,他动绿头牌的事儿,这位主儿说不定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跪在地上的汪朝生,大气都不敢喘的,生怕皇帝拿他开刀。
只听到皇上笑道,“瞧你这奴才吓得,朕能吃了你不成?”
“主子爷,三希堂已收拾妥当。”小太监前来回话。
“皇后交代的事,还是要办。”皇帝用脚尖踢了踢跪在他脚边的汪朝生,“下次再有这种事,知道怎么办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再也不敢了。”汪朝生咚咚的磕头。
“行了,候在这等着吧。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明早的事要办妥。”皇帝吩咐完就带着小太监回三希堂。
“渣!”
寅时刚过,十娘被候在外面的汪朝生唤醒,简单梳洗过后后,被宫中小太监送回瑶华宫。小太监挑着挑宫中无人的小路走,一路上倒也没碰到什么人。
进入西侧殿途中很是顺利,小辛子机警,悄悄的开了侧殿偏门,一行人倒没引起东侧殿那位的注意。
十娘进入寝殿,就被等候了许久的入画若敏团团围住。小辛子再已有眼力劲儿的去送驮妃太监,顺道打探消息。
殿内的十娘被入画若敏伺候着沐浴。看到十娘身上的红痕,入画的手一僵,停了下来,“小姐,皇上他……您还好吧?”十娘闻言睁开眼,入画的面色通红,也是她疏忽了,“若敏留在这就好,你去找合适的药膏,我待会要用。”入画轻手轻脚的离开去翻找她们带进来的自制药膏。
十娘动手打湿了散开的头发,若敏也帮她舀水冲洗头发上的头油,“小主身上的味道,得尽快遮住。天亮后去皇后宫中请安,千万小心。”
“若敏可是知道这是何物?”十娘摸着头发嗅到,味道已经很淡。她历来谨慎,心知若敏怕是看出了她在头发中动的手脚。
“奴婢不知,只奴婢知道宫中的娘娘小主们,用的头油的香味大多甜腻,没有这新鲜清淡的。”
“若敏知道安息香么?那是西边的一种香料。民间的香料师傅调香时常常用到它,加了这味香,香料能保持香味长久不散。民间的大夫也会用热水使它蒸发,给患者熏烤,以治疗一些咳嗽等病症。”
十娘看到若敏惊奇的看着她,笑道,“没错,是你想的那样,我会一点医理。这瓶梨花头油我做得时候掺入了安息香,这是第一次用。”
“小主放心,若敏不会乱说的。”若敏打断十娘的话,郑重其事道。她是不聪明,可在内宫待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门道都还不懂。小主这是在头油里掺入了能刺激人神经,使人兴奋的药物。
“世人都道安息香有防腐的功效,实则这香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本身。只这功效不足为外人道,才渐渐隐匿、失传。”
十娘对着若敏道,“世人皆道安息好,安息香味好不了。留意下皇上今晚会翻谁的牌子。”
“小主这是?”若敏不解的问道,第一个被翻牌子的是自家小主,小主这么关注今晚,是还奢望着被皇上连翻牌子?据她所知,这宫中只有黎顺仪当年新侍寝时被连翻了三夜,其他无人有此殊容。
“若敏,昨晚我怕是被人算计了。以我的身份断然不会是第一个被翻牌子的,按理来说昨晚不是柳淑人就是纳兰侍人侍寝。这中间怕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数。让小辛子暗中打探下敬事房的汪公公进来都跟谁有过接触。”
若敏一愣,“小主为何确定是汪朝生?他从先帝时就在敬事房当差了,平日里娘娘小主笼络他,他一概不理,从不做违背规矩的事儿。”
“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而且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带着种不易察觉的怪异,好似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先打探着吧。若真没有,就算了。我也只是怀疑,没什么证据。”十娘解释完后,若敏点点头。
“有时候太显眼并不一定就是件好事,万岁爷并不想让我出风头。刚小太监带我走的是宫中偏僻无人的小路,怕也是不想我留宿东暖阁的事情被其他嫔妃知晓。你把咱们西侧殿内的人约束好,别出了纰漏。”
若敏忙应下来,这事儿既然皇上都要封锁消息,那她们瑶华宫西侧殿就不能传出一点风声,不然就是打了皇上的脸。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今日到皇后宫中请安,若敏陪我去吧。入画那丫头毕竟刚进宫,比不上若敏你在宫中多年,熟悉情况。我怕碰到什么事情,这丫头反而自乱阵脚。”
强撑着交代完若敏,十娘疲惫的瘫软在水中。若敏不由得担心,“小主这个样子,一会给皇后娘娘请安,能坚持下来么?”
“坚持不住也得咬牙忍着。本是担心皇上嫌我年纪小,才用的那香,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十娘面上不由得有些绯红,想到了昨夜养心殿东暖阁中皇帝的勇猛,不由的觉得身上够累了。
若敏快手快脚的伺候十娘,主仆两人安静梳洗不提。
关雎宫,内殿。皇后坐在软榻上对着手中的旨意发呆。身边只留着她的奶嬷嬷扈氏。
这人这是疯了么?昨天刺激他难道刺激错了?皇后对上自己乳母关心的眼神,心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