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点头承认,“喜欢,弘昼很好,就是有时太委屈了,他也不说。弘历看着机灵,有时却傻得很,就知道占兄弟便宜,一副吃亏难受的样子。随你?”
胤禛哼了一声,别开脸。
对,就是这股子别扭劲儿,也都随了他!
晕晕欲睡时,他与我说起弘晖和弘晚去杭州办差的事,没有细节,只是提起,简单叙述,其间不无感叹,对于弘晖未能留在身边的遗憾,却也未感强求。
我从支字片语中试着想象那段日子,兄弟二人如何经历,如何与年羹尧相处周旋,竟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我开始担心,父子三人众口一词的顺利无虞,我却半点也不能信。
他说得对,我对我的儿子们并不如自以为的那么了解,尤其在他们长成男人之后,但我了解年羹尧,若想将他置于掌心之下,难。
一声低笑,飘散于空气中,久久不褪。听得胤禛于耳边低声沉笑,“别想了,操那没用的心,你儿子比你以为的狠多了,办起事来干脆利落。”静了一瞬,他又缓缓地说:“随你。”
弘晖?还是弘晚?
顾不得他报复般的调侃,只想着他是否意有所指。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猜,只要他们都好,便是最好。
我拽住他想要起身,斜偎着的人不肯,较着劲地用力,眉头一挑懒懒地说:“你还没说呢,汪氏的事儿到底谁干的?”
这一晚上没干别的,尽陪他玩提问回答的无聊游戏了,他不累么?
困到乏力,心底一股邪火蹭蹭往上涌,气恼回道:“你。”
原是置气的话,一出口睡意竟消了大半,脑子里那些乱得解不开的断线仿佛自动松了扣串连起来。
可不就是他嘛!除了他谁敢?谁能!
胤禛突然凑到我面前,鼻尖几乎相抵,呼吸可闻,“你可别冤枉我。”
伸手爬上他的脸,顺着眉眼点在各处,“我哪儿敢,原就是被你逼得急了,胡乱说的。我只是个女人,没什么本事,这皇后的位子还是你扶着坐上去的,其实傻得很,承蒙你不弃,哪儿还敢冤枉你呢。胤禛,别逗我了,我累了,好困,我想睡觉。”
晶亮双眸笑意愈浓,迫在我眼前深深凝视,发了狠般咬得我忍不住叫出声,纳入他口中幻化成两个字,“疼么?”
我几乎滴出泪来,“疼。”
拇指轻柔,与薄软双唇一并粘在仍是犯疼的那一处,吮吻间益加疼得厉害。
黑亮瞳仁闪烁于渐渐眯起的眼眸中,一字一句,直诉我的不是,“说了个遍,你倒说说我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嗯?”
“你……”
甫一开口,哪里还由得我说。
气短时勉强得了呼吸,又被他盯得乱了节拍。我揪住他皱乱的衣领努力地解,仓促回道:“你倒先让我看看你什么样儿,我好记个清楚,免得忘了惹你生厌。”
半伏在身上的人干哑失笑,摇头低叹:“你这女人,傻哪儿了?精得厉害。今儿我可是听明白了,你信了这个,又信那个,我呢?敢情,每个儿子都是心头肉,可把我给摆哪儿了?”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更加紧摁在心口,气喘吁吁地说:“这儿,就这儿,你摸摸,在不在?若是不在,也定是你忙到别处去了,我有什么办法。快,钻回去,住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那只手滑得跟泥鳅似的,刺溜一下从我手底抽出去,更快地钻进衣内,用力推挤着包握于掌中,要笑不笑地说:“然后呢?”
☆、313.芳草萋萋
入夏,园子里正是好时节。
最后一把食挥进金鱼池,我随意蹭了蹭手掌,看着池子里的鱼儿们争相夺食。
“你怎么从来没问过我怎么看你的女人们。”
原只是随口一问,身旁之人不乐意了,特别没有皇家风范地白了我一眼,嘴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无聊。”
那就说点儿有聊的呗,“我饿了。”
男人的脾气来得急,去得却慢,睨着我瞪了半晌,一掌拍上石栏,“除了吃,你的反应都慢得令人发指。”
你是不是更年期了!
险些脱口而出,生生忍住。憋气瞪向那群鱼,分明没有吃饱的样子,甩着漂亮的大尾巴四处觅食。我忿忿咒骂:“该!皇后都有可能饿死,何况你们这群没眼色的东西。敢死?自然有新的鱼来接替你们,这世上缺了谁还不能活了?地球没了你照转不误!死去!”
身畔的人影蓦地一晃,只来得及看见抬起的手臂,我已坐到了石栏上,大半个身子几乎仰翻过去。
堪堪揪住他的衣襟和袖口,看清闪着笑的眉眼,还有那张气死人的嘴。
胤禛倾身凑近,双唇几乎没有动过地说:“好好说话,不然丢你进去喂鱼。”
我也犯起犟来,松了手劲由他拉拽着,“不丢我进去不是男人。”
垂着的双腿被顶住,硌着又硬又烫的石头疼得发酸,勉强分开躲避一二,被他得了空子,整个人压得更近。
“真把自己女人丢进去的才不是男人。”他笑得极坏,攥着我胸口衣料向上提了提,呼着热气又挨过来一分,“来,说句好听的,给你男人听听,我抱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