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高烧让展笑意叫来了憩的江显城,两个人合力换了干净的床单被褥,退烧针,输液,擦身,折腾到将近天明,终于让烧到胡话的人静下来。
展笑意听不清他到底了什么,只有她的名字能清晰辨识,貌似还有他自己,一会寺月一会月儿叫得她头晕,不明所以。
江显城走了,她拿着湿毛巾一遍遍地过冷水放在胤禛额头,不停的擦着他热烫的身体,不敢离开不敢睡着。他躺在床上不再像平时那样具有攻击性,常常紧盯着她的眼睛再没睁开,了无生气地躺在那,让她更加害怕,直到他渐渐安静,体温慢慢回复正常。
胤禛看到蜷坐在床边椅子上睡着的人已经是两天后,抬手想去碰触扯动了伤口咝的一声,吓得展笑意从椅子里弹跳起来匆忙凑过去摸着额头试体温,查看腰间缠的纱布,没有渗血没有发烧才嘘了口气无力地坐在床边。
“笑意。”
泛着薄汗的掌心搭在她手背上,声音软软的干哑,少了霸道多了几分柔软温暖。
展笑意的指尖动了两下慢慢转头去看,接触到胤禛视线的刹那咧着嘴角笑起来,别开脸抹了抹眼睛弯身凑过去。“醒了?还疼么?你别动好好躺着,想要什么我帮你拿。饿不饿,我给你拿粥来喝,现在只能喝粥,等你好了我再做别的给你吃。”
胤禛笑得虚弱,眼尾的细纹和嘴角的弧度却真实,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闭了眼睛,拉着她靠在枕边。
展笑意心地往后挪动避开他的腰,被他揽住肩膀固定。
她的情况不比他好,原本白皙的脸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底的青黑被他的拇指覆盖,轻轻抹过,浅浅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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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住在院,住在曾经属于他的房间。展笑意推了所有的工作,守在的院子里,守在他住的那间房中。
他清醒她陪着,他熟睡她守着。怕他再出意外,又像是逃避,没有再踏足过她的那间房,每每经过远远绕行。她的猫时常卧在胤禛的房门前晒太阳,到了晚上躲进屋里睡在床边的地板上,在她脚边。
江显城偶尔过来看看,嘱咐一些交代一些,伤口回复得很好,如期拆了线。
江煜城没有再出现,只是让兄长带了句话,曾经在酒吧找过笑意麻烦后来在院被胤禛踢伤的家伙已经坐了牢。并告诉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顺便送来一份关于此人的详细资料,一个臭名昭著的富家公子哥,大大各项罪名多得一页a4纸都打不下,不算展笑意这一碴已足够他在监牢里度过漫长十年。
胤禛捏皱了几页满是铅字的打印纸放入床边柜的抽屉里,仰靠在床头看着展笑意推门进来。
递过去的碗他不接,她放置一旁。扶他躺下也不配合,靠在背后厚实柔软的靠垫中一动不动。
展笑意看不明白这人安生听话了些日子又犯起什么别扭,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拿了粒的黄色胶囊用针挑了个孔,浅浅的药油滴上他腰间长长的粉红疤痕。
胤禛眯了眼睛看着她纤细的指尖画着圈揉在上面,阳光照着她眨动的卷翘睫毛,安静又专注,就像每次帮他换药缠纱布或是擦身,从来都目不斜视。
指下缝合完美的轻浅疤痕随着腰腹收紧,展笑意稍停动作拉过被单盖好,未及起身离开斜趴在胤禛身上。她挣扎着避开他的腰又不敢用力,一阵晕眩已仰躺在床的里侧。
胤禛握着她的手将指尖举到鼻端,油光闪在阳光下显得指腹越发圆润巧,除了一丝清淡的油味什么也没有。“有用么?”
“听能去疤的。”展笑意转开的脸贴住他光滑的臂膀,肌肉凝聚的力量和热度让她定住脑袋不敢再动,回了一句脸腾地红起来,咬着嘴唇闭上眼。
那一晚他带着她的手轻抚过他的脸庞脖颈,让她脸红心跳。此时此刻她窝在他的怀抱中,手再一次被他包进掌心,将那一未擦尽在他腰间的药油抹在自己脖子上,带着他的体温。
他的指尖从脖子转到她手上,勾住。两个人的指腹轻缓游移,转到她热烫的耳后,转到领口探进去滑过锁骨。让她瞬间顿住呼吸,仿佛停了心跳。
相比他身上各处的伤,她脖子上只有一道很细微的口留了极浅的粉色,隐在颌下几乎看不到。
胤禛腰间覆盖的被单反搭在展笑意身上,光裸的胸膛压着她的脸颊,手指纠缠着她的,拇指钻进掌心轻轻按压,手背顺着那条细幼的粉色缓缓摩挲让她扬起了头,清凉触感激得怀里的人一阵轻颤。
“早上去了哪儿?不是不用再上班么?”
“学校。”展笑意的声音细如蚊蚋,闷在他怀中更显得娇弱无力。
胤禛唇角勾起一抹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眉宇间尽是柔软。
听到笑声展笑意睁眼去看,睫毛扫过他弯起的薄唇,紧闭的双唇已被吻住,蜻蜓水般不留恋地浅啄,快速退开。
胤禛放开她翻身坐起下地走到门边一气呵成,展笑意愣愣地看着他逆光的背影,从肩到背再到腰臀每一个弧度都是完美的男性曲线延伸到双腿,快速扭过头看着自己无处安置的手,抓过被单将自己整个人藏进去,像要被烧透煮熟的虾子蜷成一团。
从他受伤的那晚,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腰部靠近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