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不打算离开,也不打算放我离开,更没想要进林子去找寻她怀中孩子的父亲,仍是一脸的浅笑娇柔,“福晋这几年还好么?可是颂了很多经卷?皇阿玛您去了通教禅林,青灯古佛的替皇家祈福。绣纹缘薄福浅,虽是被胤禛抬了旗藉,又有幸被皇阿玛亲赐为他的侧福晋,却还是没有福晋的高贵身份和地位,怕是想帮您一道尽尽这份孝心,都没有机会,唯有尽心地守在府里为他生儿育女了。”
看着她眼中似是闪过一丝遗憾,我头轻笑,看了眼她怀中闭上双眼渐欲睡着的孩子,轻声道:“还好。若是无事,我先回了,你也带着孩子早些回府吧。这雨怕是要下得大了,对孩子不好。”
越过她身旁才走了两步,竟听到她略带讥讽的轻声细语,“福晋,绣纹有一事不明,还望福晋赐教。通教禅林乃是尼寺,有男人出入么?若是胤禛看到这位跟在您身后的……壮士,倒还好,只恐皇阿玛知道了,莫再为皇家祈福,怕是您的福晋之位……”
这个女人还真是变了,身份不同竟然连遮掩都懒了,再不似当年旁敲侧击地戳我心底最疼的角落。
她能如此,胤禛该是很宠她吧,就像后人猜测的那样。她心里该是很盼着我这福晋之位不保吧,或是她因此认定可以取而代之?
手中的金簪和如意仍是硌着我的掌心,我低头看着泛白的指节,苦笑摇头。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
慢步走回到她面前,将缎包心地轻放在孩子身上,看见她身后不远处立于林边的胤禛。一身黑衣笔直地站着,没有撑伞淋在雨下,远远地望过来,看不清表情,双手像是握成拳贴在腿旁。透过渐密的雨丝朦胧地看过去,似乎真是蓄了须的,和我当年想象的差不多,仍是很干净的样子,只是显得更加成熟,更男人。
转身离开时湿透的双脚似有千斤,即使心里觉得并不很疼,脑子却混乱一片。行久跟在身旁轻扶住我手肘,见我想要挣脱,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你确定自己可以?或是你想摔倒在地上给他们看?”
我紧攥住他的衣袖,就像仍攥着已经属于年绣纹的东西,不曾放手。
不再管身后的一男一女还有他们的漂亮女儿,任行久帮我戴好帽子扶上马背,紧夹马腹,赶回属于我的地方。
身后蓦然响起一串短促的哨声,回荡在山林里久久不散,我知道这是胤禛在叫夜时的信号。
也许,他要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并不是要来追我,我却仍是用力地甩着马鞭,让身下的马儿跑得快些,再快些。
也许,我只是放手,失去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我还可以再走出去,继续看我的大千世界。也许,就因为失去了一个男人,我的穿越之旅才会更加的丰富多彩,可以去看更多曾经在现代想去却还没来得及去的国度。
回去吧,回到那片海洋,让旅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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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渐冷的浴桶里爬出来,无力地仰躺在床上,紧闭的窗外仍是劈啪的雨声,威力十足地敲打着窗棂。
人不留人天留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情景。一路打马狂奔想要尽快赶回船上,却被愈来愈大的倾盆暴雨阻挡在城内。
似乎这是我来到大清朝头一回住中国的客栈,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即使是上房也没什么舒适可言,比不得现代的星级酒店,除了赏银之下的浴桶和酒菜再无其它好处。
桌上传来的饭菜香味对我来毫无吸引力,倒是阵阵清醇的酒香让我决定放弃床铺。靠着桌沿自斟自饮了几杯,有效地趋走了未散的寒气,空空的胃却被烧灼起来,疼得厉害。
空气中隐约传来熟悉的琴声,原就有些伤感的颤音,此时听来更显忧伤。这个行久,已经快入深夜难道不怕吵到人?还真是我行我素得厉害。
客栈内仍是安静,除了琴声再无其它,既然没有人投诉,我也就当是免费听听曲了。伴着三味线那断断续续的哀怨曲调,我靠回床边慢悠悠地喝着酒。琴音渐逝,一壶酒倒是见了底。
寂静的黑夜里除了窗纸外偶闪的雷电,没有一丝光亮。
提着空了的酒壶仰靠在床头,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融入黑暗中。房门轻响,吓得我猛地坐直身子,细听了会儿倒是没了动静。
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房间,颀长的身影映在门后。
我忙披了外衣握住枕下的□□轻悄悄地走过去,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缝上,除了身后窗外的雨声,静得什么都听不到。
“行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