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们回去?看来您那里衣食无忧啊,准备要养三个人么?”我笑着完转而将轻夹剑尖的手指改为攥住剑身,抵在喉咙下方盯着那贼头儿沉声道:“依我看,这个丫头性子犟得很,功夫也好,留她跟着我少不得给你们惹麻烦。不如让她们回去,也好先和家里一声,给您提前备下银两,待您兄弟去取时,也不至于耽搁了。”
贼头听着我的话眉头越渐拧紧,手里的剑欲往后收却被我紧紧攥住,手心一凉已感觉到温热握在掌内,颜玉和如意焦急地抓着我胳膊嘴巴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无奈对峙中见他面带犹豫,我忙对颜玉使着眼色,“还不快走,回去找四爷。”
颜玉死死咬住下唇,用力着头扯了如意往来路的方向跑去。
待二人跑得远了完全看不见影子,我心下一松放开剑身,垂手贴在腿边走到马车旁,抓着裙摆靠坐进去,倚在窗边对那贼头叫道:“去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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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般的贼窝!
虽是隐在山林里僻静难觅,但寨子里俨然井井有条,人数众多还有不少马匹牛羊,看起来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还真是让我给蒙对了,衣食无忧啊。
可是,过得这么滋润的一群人,还需要出来打劫?这不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么。难道——这些人早已从良却贼性难改,路遇马车就忍不住想要劫一票以逞当年英豪?以我的智力和经验,真的难以理解啊。
让我更加无法理解的是,既然成功的劫了我来,就该问个地址谴人去收钱,可他们居然把我丢在一旁理也不理,若非每日按时送饭,我真的要以为自己被人给遗忘在角落了。
每天从屋的窗口看着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去,月亮从上弦月变成了下弦月,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真的很无厘头。只得安慰自己这些改邪归正的闲人闷得发慌,在长期不接触打劫这项很有前途的职业后,已然失去了应有的职业素养,完全不在工作状态。
可是,就算他们不愁吃穿,也不应该放任我这种一人吃两人饭的大肚子女人在此白吃白住一个月吧。四爷府倒是省了银子,他们岂不是亏大了?
在这种一日复一日的无聊猜想中,我深深的深深的觉得自己ut了,第一次感觉自己与这个时代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被绑票的我不像人质,更像是来这山清水秀的寨子里静休疗养的,除却不能自由行动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生活无比安逸。
我最常做的事就是将手掌轻覆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偶有动静。每到此时,我便想象着她在翻身,或是踢踢脚或是伸展拳头。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太医,这里也不会有人体贴地为我请来大夫,还好,现在看来,她很健康。
靠坐在窗边望着微弱的晕黄月光,可以听见宁静夏夜中清脆绵长的虫鸣声,独独少了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夜深人静时,我心里总会有个声音清晰地叫着:胤禛。
你听见我叫你了么?
☆、97.经久不见Ⅱ
黑暗中看不清路,所以就要不停的往前跑,身后有很多隐在暗夜中着黑色衣服的人在追,身旁的树木粗壮枝叶凌厉,不断刮在我的衣服上脸上。恍忽中追赶的人变成了一头黄白相间条纹的巨型老虎,龇牙咧嘴地伏趴在我面前,吓得我猛地跌坐在地上。对面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眼中皆是关心急切,可是我伸了手怎么也触不到。
腹传来剧烈的疼痛,伸手轻轻抚按腿间却滑落一股湿热,无力地撑住地面绝望便涌上来。
不见光影的夜色中,黑衣人老虎还有那两个我渴望的身影全部消失无踪,嘭的一声响动划破寂静长空,压抑在我心里的恐惧终于随之喊叫出来。
我愣愣地看着身旁陌生又熟悉的桌椅碗筷,从窗口斜照进来的阳光铺洒在上面,笼了一层浅浅的暖色,把我拉回现实却更觉孤单凄凉。
原来是场梦。
抬手抚向额头,居然摸到一片冰凉满是冷汗,忙拉了腿上的裙摆看过去,还好,真的只是个梦。手轻轻的覆在肚子上,孩子还在动,并没有像梦里那样想要离开我,这个时候,也只有她陪着我了。
“夫人,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
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抬眼看去,还是那个鬓边带疤的头领,只是今日没有蒙面,浓黑的眉毛飞斜上扬,鼻梁挺直嘴唇稍厚,五官硬朗长得极为端正。此时的他双手背在身后立于门前,身后的门板犹在摇晃,原来是他推门而入的声音唤醒了我的噩梦。
扶着床铺心的下了地,站在离他约两米远的地方,看见门外左右各站了一人像是两座门神,唉,对待一个像我这样安生做人质的孕妇,至于么?无奈地摇头苦笑,“还好,能吃能睡。”
“夫人倒是挺随遇而安的,这一个月来居然也不吵闹,倒是少见。”男人着走进屋里坐在桌边椅上,敲着桌面低头看着地板低声道:“也是时候了,夫人报个地址,我派兄弟们取银子去,好送您回家。”
“送我回去?”我走到桌旁另一边的椅中坐下,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终于可以回家了?无端关我一个月现在才句是时候了,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也怕惹上麻烦,所以要让时间来保护自己?做事倒是谨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