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翻看后从一堆东西中抓过那块墨,哇哇哇,这个质地真不是一般的赞,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无从分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油烟墨?
举着墨块跳到胤禛身边试探道:“给我用浪费了。”
胤禛一笑说道:“你倒识货,先写一篇给我看看,要是实在字拙,便还给我吧。”
将握着墨块的手快速缩进袖子里藏到背后,扬起头无赖地说:“我的!今天起它便姓了乌喇那拉。”想了下再向他确认一个本质性问题:“嫁了你是不是要冠夫姓?”
胤禛将手挡在嘴前笑了几声,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凑过身子盯着我反问:“这院子里什么不是我的?”
哦了一声点头轻叹:“四爷说的是,不止这院子是你的,就连这天下都是你爱新觉罗家的。”见他愣住,我无趣地撇了下嘴角,又看了看那一堆东西,向着胤禛伸手问道:“《女诫》呢?”
“你自己不会?”
我认真地看着他,严肃地说道:“皇阿玛说了是罚抄,不是罚默。”
胤禛向高无庸使了个眼色,眉妩的怀里又多了一个本子。
才要转身去拿那本子,胤禛的手便探过来拍了下我的我额头和肩膀,奇怪地说:“怎么好像矮了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会,盯着我只穿着袜子的脚,叹了口气便弯身抱起我走回屋内。
穿好鞋子来到桌子前时,眉妩和高无庸已经摆好了书和笔墨纸砚,宣纸安静地躺在桌上一副等我临幸的样子,雪白纯洁。提笔想了一会,问向胤禛:“怎么写?”
见他不明白便解释道:“皇阿玛罚抄时有没有要求?比如写什么体、字要写多大之类的?”
“没有。”
“你写两笔我看看,学习一下。”
胤禛无奈地走过来,我才要转向他将笔递上,他已然站到身后,握住我右手,用左手扶正我的腰,在纸上写下‘女诫’二字。盯着那两个字直直的看着,心里叹道‘这就是雍正的字哇,真是漂亮。’
虽然自己习字近20年,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用老师的话说全靠着一点天分。各种字体练了个遍的后果,便是什么字体都看不出来,完全自成一派了,还曾自欺欺人的和朋友吹嘘自成一派都能好看,都会有点点像雍正的字,现在一看,才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别。
“怎么了?”胤禛的话好像从耳朵边直接吹了进来。
转头对他真心地夸赞:“真好看。”当我看清近在咫尺的脸时,几乎能细数他眼睛上的睫毛,浓密睫毛下的眼睛不算很大但轮廓很深,眼珠黑亮亮的炯炯有神,曾听人说满人多是单眼皮,细看下胤禛竟然有点内双的意思,不知过几年再长大些会不会改变。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哦,薄唇薄幸是指他这样的吗?原来呆了这么多天,竟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他的样貌,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很好看。
腰上被他紧了一下,才惊觉眼前的状态实在是太暧昧了,再想起之前自己的那句赞美之词也仿佛说得不是时候,脸孔腾地一下烧起来,低下头呐呐地向他解释着:“要是我能写成这样好看,就好了……”
胤禛听了含着笑意说道:“你写。”
我神情肃穆地闭了会眼,才提笔写下去:“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
正专心地努力抄写,却听胤禛说道:“还不错,挺好。”
停下笔不敢再回头去看他,只得看了一遍自己写的字,问道:“真的假的?和你的比,这也能算挺好?我怎么觉得你很虚伪?”
头上被他拍了一下:“若是你踏实写完这一个月,估计还能再好一些。”说完走到椅边坐下,喝起茶来。
踩着花盆底的右脚开始造反,左手撑住桌边将身子倚了上去,正魂游天外的想着是否可以掷笔休息一会时,桌子被人敲了两下。胤禛摇了摇头,手指又在我正写着的字上敲了敲,说道:“虽是写给我看,你也不能这么糊弄我。”
看了下那篇字,只剩欲哭无泪可以形容。从那两个漂亮的‘女诫’开始,后面的字从基本端正渐渐演变成龙飞凤舞,最后的最后已经潦草得一塌糊涂。暗咒了一下自己的耐性,一把抓起那纸用力地揉了几下扔到一边,以手掌按住重新铺好的宣纸郑重说道:“重写。”
“四爷,八、九、十、十三阿哥到。”高无庸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胤禛眉头皱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便向外走去。
“四哥,我来和四嫂讨篇文章。”老十的声音传了进来。
“十弟说笑了,你四嫂那里哪有文章。”
“昨儿个四嫂才亲口说的,怎么会没有?”这老十记性倒好,还是个急碴追债的主儿。
悄声走到门口向屋外望去,果然四个人都在,胤祥正站在胤禛身旁偶尔向屋内望上一眼,却不说话。想起昨天与胤禛说过的话,便轻轻走回桌边继续抄写起来,耳朵却竖着时刻关注着门外动静。
“我就说你讨不到,你偏不信,非要拉我们过来。”九阿哥那细弱的声音戏谑说道。
八阿哥清亮的声音接连说着:“四哥,弟弟们打扰了。十弟从昨儿起就吵着要过来,弟弟们既拦不住,便陪他走一趟,还请四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