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子被栓婶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只要把随行带来的茶具都拿出来就行。
所以姜茶熬得很快。
七人围在一屋喝姜茶暖身子。
三位下人都是以沫、离修和景世子最得力及最信任的人,所以也没有讲究太多的礼数。
喝姜茶的时候,离修淡淡的说:“两间房都收拾出来了,今晚你们三人就住以沫以前睡的那屋,我和景世子他们就住另一屋。”
以沫和落夏同时看向离修。
以沫是因为突然听到这样的安排,才想到晚上睡觉的问题,一时有些怔忡。
毕竟景哥哥也在,她自然不可能和哥哥睡一床。
她又不是傻的,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可能能够和哥哥挤一床,只是平时装傻卖萌,假装不明白而已。
至于落夏,这是她被派到以沫身边来,第一次看到男女主子分床而睡,所以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又收敛了表情。
“噢,好!”以沫乖乖的应下,惹得离修不满的朝她看了一眼。
离修此时心情复杂,即满意以沫的懂事,又失望她的妥协,怎么就一点点挣扎不舍的心情都没有呢?
亏得他私心里还一直在埋怨景世子和乐儿两人多事跟来。
喝了姜茶,以沫和乐儿在落夏的侍候下,又各自泡了足暖了身子,休息了一会,栓子跑来叫门。
“栓子哥?”以沫有些惊喜的叫道,问:“栓婶不是说你去镇上做买卖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栓子抓了抓后脑,一脸憨笑的说:“我听人说你们回来了,所以就赶紧赶了回来。”
以沫笑盈盈的上前,仰着小脸说:“很久不见栓子哥了,栓子哥又长得高壮了一些。”
栓子窘红着脸说:“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看着两人寒暄的样子,景世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语气微冲的问离修。
“这小子是什么人,凭他也配喜欢我妹妹?”
离修很懂景世子这种不平的心情,但也极客观的说:“栓子是栓婶的儿子,挺憨厚
子,挺憨厚的一个人,而且对以沫也挺好的,虽然我也不满意他看以沫的眼神,但换一个角度想,这证明以沫优秀,才会被人喜欢。”
景世子黑着脸,不高兴的说:“你毕竟不是以沫的亲哥哥,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没你大方,换不了这样的角度。”
离修被噎得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以沫不是他的亲妹,却是他的媳妇好吗?
他心里被蚂蚁啃的感觉,绝对比景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街坊邻里的,他不能直说什么。
就见景世子上前,插在以沫和栓子中间,笑得疏离的问:“不是说吃饭了吗?”
栓子忙说:“对对,我娘叫我过来叫你们去吃饭。”
景世子冷冷的说:“还不带路。”
栓子憨笑一声,摸摸后脑,不知道哪里得让这位长得很俊的公子厌恶了,但却也不敢问,只会傻笑着出门带路。
以沫扯了扯景世子的衣袖问:“景哥哥,你做什么啊?”
“我没做什么啊!”景世子对着以沫时,笑容有如春风抚面的感觉。
以沫嘟着嘴,抱怨的说:“你少骗我了,你刚刚对栓子哥那样做什么,你不喜欢他吗?”
景世子敛笑说:“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你是我的妹妹,他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你。”
以沫小脸通红,小声撒娇说:“景哥哥……”
景世子妥协的说:“好啦!只要他不再往你面前凑,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以沫瘪瘪嘴说:“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中午就回去了,你就不要给他脸色看了嘛!栓子哥这人挺实诚的,没有一点坏心思。”
景世子的阅历,比起以沫来说广很多。
栓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是像景世子这样的身份,高高在上惯了,不管栓子是用什么心思去看待以沫,在他的眼里,那都是对以沫的一种亵渎,他因此不喜欢栓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在这种等级森严的社会下,景世子没有高尚到有那种人人平等的心思,在他眼里,栓子都不如王府的下人。
他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疼惜的妹妹,被这样的人喜欢。
“好不好嘛,景哥哥!”以沫怕等会餐桌上会闹出难看的事情,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朝景世子撒娇。
离修逮到机会训斥:“你这样做也只是让以沫为难而已,在我们的眼里,栓子是不算什么,但是在以沫的眼里,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景世子蹙眉,很不喜欢离修此时用的这个词。
但好在他只是说从小一起长大,若是他敢说出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景世子可不保证自个儿的修养,不会立刻翻脸。
“对啊,景哥哥,好嘛好嘛!”以沫拉着景世子的手臂左右摇晃着,娇娇软软的声音,使得他不得不妥协。
“好吧!但你不许再跟他多说话,也不许对他笑得那么甜。”景世子有些强势的下命令。
离修在一边十分认同的说:“对!不许对他笑。”
这些话,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