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皱眉,板着脸坐在椅子上,也不让人去倒茶水,皱眉看着他,“你这来又是作甚,花二爷貌似是忘了之前对我们做过什么吧?”
花二爷笑着摇了摇扇子,“自然是记得的,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却没想你们不告而别。为此我担忧数日,一直命人寻你们。”
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厚脸皮的人。
罗素一点也不想和这样的人交流。
她从小接触的人都很朴实,所以最不喜的就是和那种心思复杂的人打交道。这个花二爷已经黑心黑肺,肠子都打了十几个弯儿了,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
见罗素不说话,花二爷将扇子一收,脸上露出几许笑意,“你放心,上次的事情,我只做过一次便罢了,日后不会再那样。”
罗素冷哼。这口气,貌似不抓她,她还得感恩戴德一番?她虚笑道,“那不知道花二爷来此,是要作甚?”
“谁知道呢,兴许是来看看热闹的。毕竟引雨之事可是天大的盛事。”花二爷若有所指的笑道,“你不在北都,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据说是一位奇人偷偷的将这引雨之法呈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本意是寻人私下里行引雨之事,却不想还未动作,便传遍了北都城。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要行引雨盛事,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罗素心里暗自一跳,面上却毫无破绽的笑道,“西南百姓连连干旱,若是果真有用,自然是天下盛事。”
“你说的对。”花二爷摇了摇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罗素。
罗素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起身送客,“若是你今日要说的就这些,如今我也知道了,你便先回去吧。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留着你这位男客用膳吧。”
花二爷站起来,笑着背着手,“既然如此,那花某就告辞了。来日方长,日后总会再见面的。”说完便轻笑出声的往外走去。
看着他那个自在的样子,罗素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罗素自然不知道,花二爷一出门之后,便收敛了笑意。上了轿子之后,便直接去了国舅爷暂居的府邸。
程国舅正因着引雨之事,在书房中焦头烂额,听着花二爷在外求见,赶紧让人进来。
带花二爷入了书房,他摸了摸胡子,问道,“有人禀报,你是去了赵辞的府邸?”
花二爷满脸无所谓的坐在椅子上摇扇子,“我不认识那位赵大人,不过却与他的嫂子相熟。”
听着花二爷满脸不正经的笑意,程国舅有些不高兴。“如今正是正事,你该正正经经的,别误了事。”
花二爷这才收敛了神色,正色道,“我心中总觉得这事情与这女子有关,是故刚去试探了一番。”
“哦?”程国舅来了兴致,“你是说这引雨之事,是一个妇人所为?”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这种感觉。”
“这也做不得数。”程国舅冷笑,“这次我不在北都,便让那些人钻了空子。如今把太子殿下放到火上烤,倒是让我束手束脚。”
“不如果真去引雨?”花二爷挑眉看着他。
程国舅脸上的冷意加深,“这事情成与不成,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成,太子殿下便是去民心。若是成了,便是皇上的眼中钉。
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一位卧榻之侧容他人鼾睡的人物。
花二爷看着程国舅满脸的怒意和为难,想起罗素今日那样平淡的表情,心中更是觉得有趣极了。
赵辞回来的时候,整个川州城里面都已经在传引雨的事情了。
回到府上,罗素便迫不及待的想问他那事情。
只碍于旁边有人,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待赵辞梳洗之后,两人才寻着机会在书房里说起这事情。
“如今这事情,大嫂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了。”
赵辞满脸冷静道。
看着赵辞这样。罗素更是确定了一点事情。这次的事情,确实是赵辞做的。只怕不止赵辞,要算计当朝的太子殿下,赵辞怎么可能做得到。肯定还包括齐王。
看来,赵辞这是彻底的卷入党派之争了。
之前她虽然已经知道赵辞是齐王一派的,却只以为是帮着齐王做事情,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却不想,赵辞竟然还参与了这种私下里的阴私之事情。
她看着赵辞平静的脸,又想起那个曾经在赵家村里的穿着青衫的少年。
原来都变了。只是她一直以为停留在远处罢了。
“大嫂……”赵辞捏着袖子看着她,手指微微颤抖,“大嫂放心,引雨之事情,会有人办的。”
“是啊,会有人办的。我只问你,你做这事情,当着你是为了百姓,还是只是为了心里那点子算计?”
赵辞撇开眼神,“有何不同?只要结果一样便行了。”
“你真的这样想?”
罗素盯着他。
赵辞没说话,“大嫂,我已经身在局中了。”
听着赵辞话中的无奈,罗素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想法太简单了。
她怎么就会认为,赵辞入了官场这种大漩涡之后,还能够独善其身,还能够保持原来那种简单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