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这鱼才堪堪的卖了个七七八八的。
眼见着太阳升起来了,好些原本蹦跶的鱼也没动了,罗素干脆也不卖了。给每个嫂子提了两条。自己留着剩下的准备拿回去用盐腌了,做咸鱼吃。
见着来帮忙不止有工钱,还另外给了鱼。赵家村的这些婶子媳妇们都高兴的满脸堆笑。
赵母笑着满脸褶子,“今儿个这生意可真是好,我看好些卖鱼的摊子都要把咱们这边瞪出一个洞来了。”
罗素笑道,“我这生意一年也没两回,他们是日日都有生意的。左右也碍不着他们。”
她边收着摊子,边将腰上的袋子给系紧了。
如果她心里估算的差不多的话,这袋子里可是有好几千文铜钱呢。折算下来又是几两银子了。
大伙看着她那个兜里也是眼热不已。以前各家各户的,收成好的时候,也不过是混个温饱。一年要是能有个两三两银子的,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如今这赵城媳妇不止把粮仓都堆满了,还挣了这许多银子。更别提那黑耳朵的生意了。
好在如今自家也种了黑耳朵,也能有些收成了。偏赵城媳妇又不让种多了,一家最多只能种三亩地。要不然,他们肯定得多种些的。
几人忙活着收摊子,倒是没有人注意,在不远处的面摊上,坐着两个穿着绸缎袍子的中年男人。
面摊的老板正小心翼翼的给端了面过来,招呼着两人用。他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可没见过穿着这么体面的人来自家面摊上吃东西呢。
其中长着美须的中年男人笑道,“这小小的集市倒是热闹,刚刚那鱼摊上恁多鱼。且看着那还不是一家人,估摸着是一起打鱼的。”
面摊子的老板笑道,“好叫老爷知道。这鱼摊的那些鱼是他们自家养的。一下子养出几千斤呢。”
“自家养鱼?”另外一个短须男子微微吃惊,“农家也能养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听他们说是他们自家养鱼的。咱们寻思着也不信,只怕是哪里抓的,担心人家抢了地盘,这才扯了谎呢。不过要是她们整天来卖鱼就好了。这鱼便宜,咱寻常人家也能见天儿的吃。”
两个中年男子点头。他们心里自然也不信这是养的。
两人还没吃完面条,罗素他们就已经收好了摊子。
想着待会路上回去少不得要耽误了,她索性去买了十几个馒头,给大伙在路上吃。
美须中年男人看了,笑道,“百姓之间如此和睦,可见这里民风淳朴。这次来这边上任,倒是也无须担忧了。”
“大人说的是。”
见美须男人皱眉,那短须男人赶紧改口,“老爷说的是。”
原来美须男人正是毗陵县新上任的县令谢成楠。三日前才刚道毗陵县上任。能够分到毗陵县这样的太平县任县令,自然也是来头的。
这谢成楠乃是北都城谢国公本家的兄弟。因着如今太平盛世,也想从中谋个官身。只不过他一心想做文臣,没能入了马上打天下的谢国公的眼,便胡乱的给扔到了县里做县令。后来又诸多关系走动,这才到了毗陵县这个太平县里上任。
被发配到小小的县城做县令,谢成楠心中自然也是有些颓丧的。到任之后也不做事,只在县里胡逛。却没想逛了一圈之后,眼见百姓艰难度日,倒是又升起了一股豪情来。誓要好好治理这毗陵县,让那瞧不起自己的族兄好好看看文官治国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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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几人回到罗家村时,已经是午后了。
才在家中休息了一会儿,把身上满是鱼腥味的衣服给换掉了,外间就有人吆喝着说是族长这边唤他们过去。
罗素一听,便知道是买田地的事情,当即和赵母一起出门去。
这次族长倒是带回来了好消息,“幸好咱去的早,听县丞大人说,如今县里来了新县令。如今正是不管事的时候,这手续都好办。若是过些日子县令大人要用这官田做些啥子了,也不好办手续。你明日就去县里把手续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罗素道,“这可真是上天保佑。也的亏了族长您的帮衬了。回头定然要好生答谢您老。”
“都是一个族里的,不用这样客套。且莫要耽搁的好。明日我让阿贵领着你去。他也熟悉衙门。”阿贵就是族长的长子赵贵,据说也是下一任族长。
罗素赶紧对着旁边的赵贵道,“可就麻烦贵叔了。”
赵贵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衙门里有了熟人,办事也顺利多了。一路下来,也不成花销多少银钱,且人家看着都是穷乡人,也未曾多为难。只罗素进衙门的时候,给塞了几串铜钱罢了。
这次罗素可是花了血本了,一口气买了五亩水田。
拿着田契出了衙门,罗素这心里也踏实了。总算是添置了不动产了。
村里人听说赵城媳妇又给家里买了田地了,都纷纷艳羡不已。
在农家人眼里,买田买地,无异于添丁加口。甚至比添丁加口更加喜庆的。
罗素倒是没有那样激动,她如今最关心的是怎样在这田里变出银子来。如今家里虽然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