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仙逝,皇上带头茹素三月,茶楼里火爆异常,酒楼里门可罗雀,而宜春院已处于半歇业状态,花姐儿无聊的坐在阳台上跟姑娘们摸牌九。
偶尔伸长脖子张望一下,看哪家酒楼又提前关门,“咦?我的亲娘哟——”
“怎么了?”宜春院的当家花旦顺着的视线看去,“我,我没看错吧?这位主儿怎么过来啦?”一顿,“姐妹们,快出来迎接贵客!”响亮清脆的嗓门一喊,胤禛都听见了。
心里好生得意,“魏珠儿,瞧瞧爷这人缘,爷允许你说声羡慕。”
“爷,您该下去啦。”魏珠儿装作没听见。
胤禛得个无趣,跳下马车就往花姐儿身上扑,花姐儿慌忙躲开,“小四爷哟,瞧瞧自个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多大啦?你比我额娘还老,我都没嫌弃你好不好。”胤禛瞟她一眼就要进去。
花旦姑娘拦住他,“今时不同往日,花楼你进不得。”
“好吧好吧,等三月过去我再进。对了,花姐儿,你们有没有想过转行?”胤禛坐在车辕上问。
“爷看不起我们啊?”有个姑娘突然插嘴,花姐儿回头扇一巴掌,面无表情的冲龟公招手,“把她带下去!”
“别动怒,跟她动什么气,”胤禛不在意,“爷我心胸比海宽,没事。”
花姐儿:“爷您大气我们不能没规矩。您应该在宫里给老人家守孝,这时候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也不是,我在钦天鉴玩儿,跟那帮洋人闲聊天,他们吹嘘自个国家的香胰子、香水多么好,因为以前想过你们这一行做不长,如果爷从他们手里搞来配方,你们看是不是弄个铺面,赚点养老钱?”钦天鉴的洋人身上喷了很重的香水,刺激的胤禛忍不住揉鼻子,出了钦天鉴又想到好久没去看朋友,这才联想到花姐儿身上。
“我们?”花姐儿连连摆手,“我们可不成,不成,我们哪会做生意啊。”
胤禛:“你们怎么不会?你们不是最擅长招呼人?”
“我的爷啊,那哪能一样。”花姐儿好笑,“那边街上,哪家铺面不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老字号,我们又没学过,连账本都不认识啊。”
胤禛指着她身边的花旦,“她识字,你们宜春院也有账房先生,跟他学几个月就成啦,难道你想一辈子当花妈妈?”
这句话倒把花姐儿说松动了,“可我们转行卖香胰子也没人来买啊。”
胤禛叹气,“我今天才发现跟你们讲话那么费劲,女人不买你们不会上街上拽男人来买!他们若是敢对你们都手脚,报上四爷我的名声,看谁敢欺负你们,削他!”扭脸冲左右八大护法,“对不对?”
八名一等侍卫笑道,“是!”
花姐儿好笑,“您在外面这么威武,你阿玛知道么?”
“知道!”胤禛挑眉。
花旦戳戳花姐儿的胳膊,“爷跟咱们说正经事呢。”反正她动心了。
“爷你说的太突然,容我好好琢磨琢磨。”花姐儿已有四十岁了,早几年就考虑以后不帮东家训练姑娘干啥去,因为害怕一个人过下半生,花姐儿就没敢给东家提,如今有胤禛做主,花姐儿不怕东家不放人。
胤禛也知道自个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你们想好了我没出宫,没钱盘铺子就去赌场里借,他们不敢要利息。”
“知道,知道。您小四爷的名头搁这条街上比皇上都好使。”花姐儿笑道,“快回去吧,今儿又逃课了吧,小心你阿妈揍你!”
胤禛脚步踉跄一下,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今天休沐!休沐!休沐!爷没逃课!”气得滚进马车里让魏珠儿赶紧走,他是一刻不想多待!
胤禛虽然说从洋人手里弄配方,但他并没有出面,小四爷如果事必躬亲会累死的。他想着这些年没少用佟家的银子,又坑过佟国纲一次,于是令小安子跑一趟一等公府。佟国纲搁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他早几年当街揍洋人,给不少人带来心理阴影,他出面榨配方比自己好用。
太子和胤褆回到宫中,听说小四回来了,两兄弟直呼不信。太阳从西面出来的?他没墨迹到天黑,午时就来了?
哥俩走到胤禛的小院里,瞧着五六七八九十都在,“哟呵,今天够齐啊。”
胤禩瞧着胤褆一眼,欲言又止,其他人俱憋着笑。
胤褆下意识摸摸脸,“你们干啥这样看我?”
论关系,胤禩和他最亲,上辈子也没少照顾自个,不忍再看他笑话,“大哥,汗阿玛给十四起个名字。”
“哦,然后呢。”胤褆找个地坐下就喊小宫女倒茶。
胤禩瞧着他端起茶杯,动了动嘴,“十四弟的名字叫胤禵!”
“噗!”
对面的胤禟赶忙躲开。
“咳咳……咳咳咳……叫,叫什么?”胤褆不敢置信,“你,有种再说一遍?!”
“和你的名一样,字不一样。”胤禩说完躲到胤禛身后,“别冲我发火,有种去找汗阿玛,谁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了!”
“你们没骗我?”胤褆环视兄弟们。
众人缓缓点头,“是的,我们也被吓一跳,商议着待会儿要不要去找个喇嘛来做场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