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安福警告地看了眼吕越,插嘴打断道:“吕公子,慎言。”
吕越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生生将后面的几个字重新吞了回去,表情更白了几分,隐隐还透出几分青色。
“我,并不是……”吕越想推脱责任,可面对着阿辰那双似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的深邃双眸,却硬是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想来太子应该是早就到了酒楼外面看着里面的发展,都已经被人亲眼看见了他还如何狡辩说自己没想强抢别人的东西?
他不但想强抢,还想让护卫教训对方呢!
“道歉。”
“诶?什么?”吕越一愣,满脸错愕地看向一脸正经的阿辰。
阿辰再次开口道:“向她道歉。”
如果不是因涉及到的人是她,他倒是确实想过趁此机会对这明显经常干类似事情的纨绔子弟好生敲打一番,顺便也警告一下吕丞相,但当发现秦霜给他的特殊感觉后,便再也顾不上这些有的没的了。
警告丞相府的事随时都可以做,但眼下,他只想快点把人弄走好留下一个空间和秦霜坐下来谈一谈,如果对方愿意的话。
到这里,香福楼的所有食客们的表情都木了。
世界变得太快,他们表示他们已经无法理解了。
这到底是在玩什么?说好的精彩打斗呢?说好的英雄救美的戏码呢?说好的强强对碰呢!?
他们满以为新出现的这位似乎背景不必吕越差的人会帮差点吃亏的秦霜一方狠狠地收拾对方一顿,可对方站在秦霜这边是不假,却似乎并不打算和吕越硬碰硬?就只是让对方道歉?
难道吕越说一句对不起他就当没这回事,就这么放过吕越不计较了?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有几个人偷偷往秦霜那边瞄,就连太监安福也试探地看向秦霜,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并不满意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
结果,秦霜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团团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而同样抱着圆圆的合欢也被她一使眼色坐在了另一个位置,白术则以守护之姿态站在她的另一边稍后侧。
看着架势竟是已经做好了等着吕越道歉的准备?
而且让人心情纠结又酸爽的是,秦霜这么一坐,虽然看着是只能仰望站着的吕越,但从双方态度上来看,却反而是她这边气势更
这边气势更足更有底气一般,而吕越则理亏,事实上他也确实理亏,总之就是这场面吧,特别像是小辈犯了错在长辈面前赔礼道歉的情形。
吕越没事就惹点小麻烦让家里给他擦屁股,他父亲也经常这般坐在吕家的堂屋里让他认错,偶尔万一犯的错严重了还会让他跪着认罚,因此吕越看着秦霜那姿态也生出了和其他人差不多的想法。
要是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他自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对一个让自己屡次丢了面子的女子,让他堂堂丞相府的公子道歉,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对他而言却觉得备受屈辱。
他要是真道了歉,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日后在京城的官家子弟的圈子里怕是就要成为笑柄了!
可是,他如果敢不道歉,在阿辰充满警告的注视下,就怕到时候就不只是他一个小辈在外头和人起点小冲突的小问题,而是要上升让他爷爷的对头找到把柄针对相府,也让皇上有机会挑相府毛病,动摇他爷爷在朝中地位的层次了。
吕越也就是喜欢靠着相府的影响力干点不至于触到上头底线的缺德事,真要让他因自己的问题影响整个丞相府,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挣扎了半天,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最终还是咬牙决定道歉就道歉!不就是一句对不起吗!
刚这么想,就听见阿辰又说了句:“若要道歉,最好诚心一些,可莫要以为随便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吕越:“!”
秦霜沉默地任由阿辰决定如何解决事情,完全没有打算插嘴的意思,面上也看不出对阿辰的做法是赞同还是反对,但心里头其实她对阿辰这种决定其实是赞同的,尽管目的不同,但她也确实想解决掉这些闲杂人等问阿辰一些事情。
这也不是说她就真的准备接受了对方肯定不走心的道歉就当今天的事儿没发生过了,还是那句话,要收拾吕越,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先放着,不急。
比起道歉不道歉的问题,她对阿辰为什么会如此坚定地想让吕越给她道歉比较奇怪,也有点期待。
既然不记得她了,就不存在因为自己媳妇儿被欺负了,非要帮她讨回公道的含义在吧?她是不太了解以前的阿辰是什么样的性格,尽管透过刚刚的一点接触能感觉出和她熟悉的阿辰确实有些不同,可直觉的,她依旧认为阿辰即便是会助人为乐一下,也不是会如此非要强硬的让人道歉的人。
“那我,要如何道歉?”吕越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地问道。
阿辰道:“怎么诚心怎么来,难道连如何向人道歉还要人教?”
吕越憋着一口气暗想,他这辈子除了对家里长辈,还真就没对人道过歉,他怎么知道要怎么道歉!便是真的碰上一些需要赔礼的情况,送点贵重的东西表达了意思也就得了,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