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出事的当天就偷偷弄到了手,也不用担心跑了以后郑家会追究。
她把卖身契偷回来的时候也顺便偷到了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她自己平时留下来的郑孝给的赏钱,也有个六十多两,省着点用也够后半辈子活了,当然,前提是得离开莲城,到一个物价不要太高的地方,只是,没等她出城,就在从一跳小巷子穿过的时候眼前一黑……
对了!是有人往她后颈上劈了一下她才会晕过去!赵玲想起当时的经过,眼底顿时浮现出恐慌来,反射性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处缩成一团,才小心翼翼地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地方不大,是个大约只有不到二十平的小屋,屋里只有另一边墙角有零散的一堆干柴,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宅子的柴房。
究竟是什么人会对她这个丫鬟下黑手?是碰见人贩子了,要把她卖掉?还是郑家那些和她有过节的下人们在她离开后一路跟踪,到僻静处才打晕了她想继续欺辱她?
到底是谋财,还是害命?赵玲想了许多可能性,越想越害怕,整张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也不停地冒着冷汗,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发现并没有人看着,大着胆子站起来踮着脚凑到门口处,试图把门打开,用力拽了好几次都没有动静,只能听见外头锁链当啷当啷响,是被人锁起来了。
想也是,既然没人看着,怎么可能不把门锁起来?
赵玲又透过纸窗往外瞄,入目之处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也没什么值得主意的地方,就是个很普通的,比郑家差远了的寻常小院,赵玲也不可能仅凭着这么个普通小院猜得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是昨天下午才离开的郑家,被人从后头袭击也是那时,可现在,分明是一大早天刚亮的时候,换句话说,她居然整整混了一整个晚上!
赵玲迟疑了片刻,试探性地朝外头喊了两声:“有没有人啊?有人吗?这里有人被关起来了,有人在吗?喂——!”
喊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来,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动静,赵玲便放弃了,上一顿饭还是昨天正午在郑家吃的,吃饭的时候也被人找茬,午饭只给了两个半冷的馒头和一碗冷汤,气得她只吃了半个馒头就没动其他的,过去一晚上加小半天的时间,这会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摸着干瘪的肚子,望着窗外空无一人的院子,赵玲心里直打鼓,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抓她,抓来却又晾一晚上,是想干什么?就算是要把她卖了,至少也该供个饭吧?哪怕是给个馒头呢。
正因为没人来,她才更无法确定对方抓她的目的,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不论那个目的有多么嫌恶,令人担心惧怕,也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自己胡乱猜测,人就是这样,面对未知的事情总会抱有莫名的恐惧,想象各种自己能想象得到的凄惨事情,自己吓自己。
当然,放到赵玲身上,也不完全算是自己吓自己,说不准她想象的那些事情,和她即将面对的相比,还远远不够。
赵玲从早上一直等到正午,中
途冲院子里叫了好几次,依旧没得到回应,又饿又气之下还连番踹了好几次门,不停地晃着落锁的大门,恐惧逐渐被愤怒取代,也不在开口问有没有人或喊着饿死了,让人送吃的来,更不问抓她做什么,一个劲儿地破口大骂,什么话难听骂什么,只是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抓的她,连骂人都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对象,后来太饿了,骂人也费体力,到天黑下来也没见来人,便歇了念头又缩回到角落里,想着保存实力,免得对方还没现身她就先饿晕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想法确实是好的,因为抓她的人,的确打算想晾凉她,不只是一个晚上,而是整整晾了两天!
等到紧锁的大门被人打开时,赵玲早就饿得瘫软在地上,虚弱地爬都爬不起来,听见开门的声音第一个反应不是看清楚来人是谁,而是伸着手张嘴道:“吃的,给我,吃的……”
丹参冷冷看了赵玲一眼,根本没打算搭理她,和一同走进来的薄荷辛夷对视一眼,三个人前后脚走了进去。
赵玲虽然饿得无力,但等了两天好不容易等来了人,到底勉强撑起身体坐起了身,只是,她见过合欢和白术,却没在秦霜和阿辰身边见过丹参三人,他们跟着一块儿到莲城后大多数时候都是留在山庄里,只有上次参加赌石会时和秦霜他们一起,最近薄荷辛夷主要负责检查修整主院的工匠,和处理住在山庄里的客人的一应事宜,丹参则忙着暗中收购赵家产业,总之,赵玲并不知道面前三人是秦霜的人。
两天没吃饭,足够让赵玲面容憔悴,但更严重的还是两天滴水未进,丹参三人得了吩咐,没打算给赵玲吃东西,只是薄荷进来的时候端了两碗水,将其中一碗放到了赵玲面前。
后者这两天没少叫唤,却不能喝水润润喉,喉咙早从最初的干涩到现在火辣辣的,也顾不上水里会不会放了什么毒药,双手发抖地捧起碗,迫不及待地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一整碗都喝得干干净净,最后还意尤未尽地舔着嘴角,目光看向薄荷手里的另一碗水。
“一碗不够喝,把那碗也给我。”
“这碗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