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提醒郑孝对秦霜和阿辰都很是不满,亲娘再三告诫就越发让他心里抵触了。
叛逆期的孩子总是别人越说某件事不能做越会和他们对着干,不让做,我偏要做,正应了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刘氏想把秦霜认回来,以她的所作所为不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有个郑孝想拖她后腿,最终结果会如她的意才有鬼。
倒是大房那边的人心很齐,都认为不能怠慢秦霜和阿辰,多的要求不用,只要别让二房越过他们便是胜利!郑礼和王氏都清楚郑孝那样性子的已经在口头上有些得罪了人,即便是有刘氏挽救,想让那二人对他们留下好印象也不容易。
秦霜之所以没兴趣和郑家深交,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只第一次会面便看出了郑家大房二房之间的关系,她就是因郑知府那层面的关系才和郑老爷子来一
次交易,可没兴趣牵扯进郑家两房人为了家产的内斗当中,宅斗什么的,无趣得很。
而且,她既然打算收拾刘氏,大房二房谁输谁赢其实早就注定了。
“你们就是灵秀山庄的主人?”郑知府郑宏远看着秦霜和阿辰温声道。
“是的,我是秦霜,他是我丈夫阿辰,见过知府大人。”秦霜和阿辰一同起身对郑知府微微点头行礼,四品官员,算起来还是他们真正见过的官职最高的官,客气一点是应该的。
“坐下说话吧。”郑宏远同样点头回应,坐到了郑老爷子身边的另一把提前备好的软椅上。
重新落座后,秦霜二人稍稍打量了一下郑宏远,从外表上看,这位郑知府年纪大约是在四十岁左右,五官端正,样貌并不算多出彩,但眉目间透着一派温和,看着性格很好,是个会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的人。
从第一印象上来说,是个很容易引起人好感的人,而内里具体是不是个好官,从他们来到莲城这段日子以来的各个侧面的了解,至少能感觉得出郑知府不是贪官,想惩治赵家,也看得出是个厌恶蛀虫的人。
可以合作。
“听说二位有事情想和郑某详谈?”郑知府微笑着看着秦霜和阿辰。
“确实有,而且这件事若是办成了,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有好处。”
“哦?不知道是何事?愿闻其详。”郑知府心里有些疑惑,能他也有好处的事情吗?他是今日才第一次见这两个人,怎么这二人还能知道何事对他有帮助?
秦霜喝了口管家刚换上的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郑知府一直以来对赵家子弟在莲城的某些行为很是不满,只是碍于某些方面,不好动手,可有此事?”
郑老爷子和郑知府同时心里一动,后者脸上更是露出几分错愕和狐疑,“你说的赵家,莫非是?”
“原京城户部左侍郎,赵达家。”
这句话也显示了他们是知道赵达曾经的身份的,省了郑知府再询问他们是不是不清楚赵家的背景才这样随意地提到赵家,虽说赵达已经告老还乡,但曾经的正三品,还是京城任职的官员,哪怕是退休了,郑知府也依旧不敢轻忽对方留下来的人脉,特别是其中爬得最高的那位。
郑知府沉吟一声,道:“赵家背后之人,你们想来也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说他是碍于‘某些方面’不好动手,这个某些方面说白了不就是忌惮给赵家撑腰的人。
“户部尚书,吴远?”阿辰勾了勾唇,眼底里闪过一抹不屑,“一个正二品大员却为朝廷的蛀虫撑腰,又一个败类罢了,赵达区区三品就能贪墨数十万两乃至更多的银子,就不知道这位户部尚书又贪了多少。”
吴远固然是赵达曾经的学生,但并不是唯一的,而是许多学生当中爬得最高的一个,这种师生关系难道真能让吴远在赵达退休以后仍然无条件为他们撑腰?不过是有利益来往罢了,赵达贪墨的那些钱,定然也得给吴远一些,作为吴远罩着赵家的谢礼。
而户部,本就是最容易搜刮油水的部门,曾经赵达便是户部左侍郎才能贪那么多,吴远官职比他高,真想贪,岂不是能贪更多?
郑知府对阿辰过于直白的话有些无语,郑老爷子更是连连吸凉气,对阿辰投以既吃惊又佩服的眼神,在心中暗叹,后生可畏,不,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年纪不大,却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正二品大员的是非对错?而且言辞还相当犀利一针见血……
绕是郑知府这个为官多年的老油条也不禁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阿辰的话。
唯有秦霜笑得格外愉快,直觉得阿辰这话说得太妙!太得她的心意了!能和赵达同流合污的能是什么好鸟?赵达是个大蛀虫,那吴远便是比赵达还要肥上一圈的大蛀虫,若是吴远也能得个绝症什么的让她将那些民脂民膏全搜刮来,再回馈给老百姓就好了。
要不然,等日后有机会,她人工给他弄出个绝症来?反正为了阿辰的记忆,不是早晚也要跑一趟京城,正好顺便……秦霜思绪有些飘远。
“咳。”郑知府干咳两声,选择性地忽略了户部尚书可能贪墨这种并没有证据不好乱说,容易给自己惹是非的话,只问道:“既然你们知道赵老爷子背后有人,就该明白,赵家并不容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