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周福也只能不怎么有底气地说了一句:“我只是药堂雇佣来的掌柜,并不是你们买回来的奴才。”所以,你们没有资格私底下将我处理掉。
后半句不用说,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很容易就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还有那一双垂死挣扎的眼神。
“是不是奴才,还会用提醒?”阿辰刺了一句,上下打量着周福,啧啧两声,“这种吃里爬外的奴才,我们也不稀罕,买回来最后也不过是打死的结果。”
周福脸色又白了白。
秦霜和阿辰配合地笑笑,一只手摸着自家儿子团团刚长出一些头发的小脑袋,道:“打死也分怎么个打法,敢贪上万两银子的奴才,可不能太干脆地让他死了,上万两的银子能购置多少好药材,那些药材又能救多少人的命?上百年的人参更是救命的好药,他偷的是钱吗?不,偷的是无数人的命,少了这些钱和药材,就要有许多人丧命,如此行径实乃罪大恶极,至少也得打断了四条狗腿,再把手筋脚筋挑断了,嗯,再割了舌头拉出去喂狗。”
这下不但周福吓得面无血色,连账房先生都被不自觉想象出来的那种惊悚画面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意识地往后稍微挪动了一点点,想离手段了得的夫人远一点。
在账房先生看来,药堂的东家就该是身为男子的阿辰,而秦霜嘛,自然就是东家的夫人,也可以说是老板娘。
“不过可惜了,你不是我们买回来的奴才。”秦霜略带着几分遗憾说道。
周福额头冒出滴滴冷汗,还来不及松下一口气,又听秦霜轻笑一声,道:“不过这些罪名却是板上钉钉,容不得你抵赖的,想来就算是送到官府去,下场也不会太好吧?总归,离不了一个死字,贪墨的银子数目又太大,官府那边给你的刑罚也不会太轻,死前来点重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知道官府惩罚犯人都有那些刑罚?合欢,你可知道?”
合欢微微颔首,平静地说道:“最常见的有杖刑,鞭刑,其他还有车裂,凌迟,棍刑,灌铅,梳洗……”
合欢洋洋洒洒说了十来种,头两种是最轻的,受刑之人最多就是皮开肉绽,但后面的不少都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如车裂,即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棍刑可不是只拿棍子打人,而是直接将棍子从嘴里穿透胃肠,从后面出来,绝对让受刑之人死得苦不堪言,痛苦欲绝,还有如梳洗,是先用开水浇人,再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其残忍程度非言语足以形容。
这些刑罚不少都是满清十大酷刑当中的刑法,十大酷刑秦霜都给合欢等人教导过,地字组的人也知道,但周福和账房先生不知道啊,只有少部分是他们听说过,但也未必亲眼见识过的,至于听都没听说过的,白术很‘善解人意’地在合欢每说道一种刑法时便详细地给他们描述行刑的过程,听得两个人汗如雨下,账房先生腿肚子发软地险些栽倒在地,周福更是直接吓得失禁了。
秦霜和阿辰第一时间将团团圆圆稍微抱开,满脸嫌弃地看着面色惨白,彻底吓傻了眼的周福,“啧,这么不禁吓也敢贪那么多银子?”
哼,以为不落在他们手里就能死得多舒服了吗?想得到挺美!就算官府那边不可能真的用这些刑罚,她吓也得先把周福吓个半死!要是周福不袒护着王喜,甚至还和他狼狈为奸,他们早就该知道灵秀山庄的异常,尽早过来处理,其他下人们也不至于被王喜一家打压,那三个被王才抢占的丫鬟说不定也不用死。
周福自己虽然并不曾沾人命,但那些人的死却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他们只谈钱,别草菅人命,她或许都可能会留下他们一条狗命,最多让他们用后半辈子来赎罪,可一旦沾了人命,也不是说她就多痛惜那些失去的生命,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她既然有能力让这些人偿命,自然不会放过!总得给其他下人们做个表率,告诉他们,他们的命在别人看来虽然低贱,但若是真的无辜被打死,她这个做主子的定然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堂屋里开始飘起一股子尿骚味,秦霜俩人都不愿意让自家宝贝儿子闻这种难闻的味道,果断地移动到后院的账房,周福已经被吓个半死,整个人都跟瘫了一样浑身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再多了的肉体折磨他们也没打算继续,周福和王喜毕竟不一样,正如周福自己所言,他不是他们买的奴才,他们不能擅自把他打死,想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就只能把人送到官府。
当然,为了让他确确实实地不要死的太干净,更不要还有机会翻身,他们去打点一番,让他需要受到的刑罚更重一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些得了王喜好处的小官员正好就可以稍微利用一下,让他们去疏通。
周福被重新带回柴房先关着,等处理完药堂的事情再将人送到官府去。
因药堂这边周福并不曾过多地徇私为自己谋求利益,解决他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药堂里不能没有掌柜,直接先让账房先生兼顾着,暂时账房先生看着还是个品性可以的,先试着做做看,若是做得好了就正式任命为莲城如意药堂的掌柜,做的不好,就继续做账房先生。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