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秦李氏低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杨桃?秦霜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对身后的合欢比了个手势,后者悄无声息地在秦李氏等人没注意时隐去了踪迹。
秦李氏迟疑了好一会儿,阿辰实在不耐烦了,黑着脸道:“到底答不答应给个话!不愿意就离开这里,别磨磨蹭蹭的。”
秦李氏瞪了阿辰一眼,一咬牙,对秦霜说道:“如果你愿意给秦诚出礼钱,我们可以答应暂时先不叫秦天回去帮忙攒钱,但以后秦天成亲亥时得我们给张罗。”换言之,这段断亲书还是不能签,必须为以后留下余地来。
丹参倒是想继续插嘴怒骂,可想到两位主子都出面了,他总中途插嘴也不太妥当,只得偷偷凑到玄参跟前小声嘀咕:“你说这老太婆怎么这么不要脸?主子真是秦家的人吗?看着一点都不像啊,该不会是抱养的吧?”
玄参扫了眼看上去还挺认真的丹参,淡淡道:“如果主子是秦家抱养的,我相信主子会放爆竹庆祝的。”
丹参:“……”
看眼秦霜和阿辰身后只剩下白术一人,丹参又问:“你说刚刚主子给合欢比的手势是叫他去做什么?”
“今天出门没带脑子?”明明自己都猜出来了还明知故问什么?
丹参鼓起腮帮子瞪了眼玄参,哼了一声撇过脸去,那副别扭的模样配上本来就可爱的娃娃脸,半点看不出面对秦家人时的恶劣,说是判若两人都不为过。
玄参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顾丹参不满的表情继续看戏。
“不可能。”秦霜斩钉截铁地说道:“要么签断亲书,我给钱,要么现在,立刻,离开如意庄,以后都不要再来,我不会再让庄里的人把你们放进来了。”
连门都进不来,那么日后就算她们还想用秦天来要挟她,人都见不着还怎么要挟?跟没签断亲书得到的结果也没差多少。
秦李氏和田秀花想到了这一点,也不禁变了脸色。
秦怜儿脾气最大,忍耐力最差,当即便炸道:“秦霜!你不要太过分了!当初我大哥在你成亲的时候还给你添了妆,现在他成亲让你给点表示怎么了?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秦霜面不改色道:“当初他是给了我一个木簪子,但是那木簪子难道还能值二十两银子?有这二十两我够几百上千个木簪子都有的剩了。”她看重的是心意,又不真是那个木簪子,说起来那东西她至今都还没戴过呢,一方面她头上戴的发饰本来就少,另一方面,阿辰也不允许她戴别人给的东西,她头上戴得看着简单大气的玉簪,还有耳朵上戴得玉耳坠,都是阿辰买的,身上的衣裳都是阿辰去亲自挑选的布料,再到成衣店挑了款式让人给做的,她的衣食住行方面,从来都是阿辰亲自帮她定下来。
收回走神的情绪,秦霜道:“不要让我重复一样的话,到底愿不愿意签,直说吧。”
阿辰这时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如果这事儿今天成不了,那么我们可以谈谈你们吃饭不给钱的问题,五百八十文钱也不是小数目了,购买上百斤精米或两百多斤的糙米了。我相信县令大人应该也不愿意看他治下的县里会有这种吃霸王餐的情况存在,正好我们和李县令也算是有些交情,相信他会为我们秉公办理,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的,你们说呢?”
秦李氏和田秀花震惊地低呼一声,秦怜儿更是脱口问道:“你们认识县令大老爷!?”
秦霜不咸不淡道:“是打过交道。”算不上有多好的交情,但帮县令救济过灾民,在他的政绩上算是稍微搭了把手,开张那会儿县令还过来捧过场,衙门里偶尔也会有差役过来吃饭,人家拿得公家钱可比一些商铺的伙计多不少,来如意庄打牙祭也不奇怪,算账的时候玄参还经常给他们抹了零头,哪些差役们对如意庄的印象也很不错,所以如意庄真要是遇到点不太麻烦的小问题,让他们帮个小忙还真不太费劲。
像秦李氏这种
像秦李氏这种想白吃白喝的,连惊动县令大人的必要都没有,随便找个差役就能给解决了。
人脉关系的重要性就在这里了,不但要和商人打好关系互利互惠,和官府的人搞好了关系,遇到麻烦也不怕会损失什么。
现在如意庄接待的客人除了寻常百姓,各院的包间和宴席院的客人都是县城里有头有脸,要么有钱,要么有点钱的人物,如意庄里的伙计们一开始还有点心惊肉跳,可几个月下来就是接待县令大人的时候也只是用更贴心周到的服务让李县令十二分满意地用餐,都不会有半点惊慌失措或紧张,算是都长了见识见过了些市面。
对比之下,一提到县令大人就神色大变的秦家这些人,眼皮子也真是浅。
秦李氏又慌又气道:“我们可是你的亲人!我是你亲奶奶,不就是吃你们一顿饭吗!你们每天招待那么多客人不知道赚多少钱呢,居然要为了一顿饭还把自己的亲人告上公堂怎么着!”
她们不过点了四菜一汤就五百多文钱,当时和她们一起在一个敞间吃饭的就有七桌呢,听说那个川菜院大敞间和包间加起来共十二间呢,如意庄还不只这么一个院,这一天得赚多钱!居然还跟她们计较这几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