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嘲讽。
还是秦城最为老实,没那么多想法,只单纯记挂着奶奶和娘的情况,向村长询问,“村长,我娘他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受伤的?”
有个村民扯着嘴角带着讽刺意味地说道:“还不是多亏了你们家特意找回来的秦福喜吗。”
“二叔!?”秦城大惊,“这和二叔有什么关系?”
秦福贵和秦怜儿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预料的意外。
另一个村民说道:“当然和他有关系,因为你们家老太太头上的伤就是秦福喜用东西给砸的!秦家大媳妇儿会晕倒也是看见血吓的,和秦霜家的人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老太太他们张嘴就诬赖秦霜要害亲爹,现在连小辈都这么不明是非,秦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这种蛮不讲理的丫头谁家敢娶啊,还不得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秦家娇养着秦怜儿想把她嫁到大户人家当夫人,这在同福村并不是秘密,只不过谁也没真当回事,大户人家是那么好嫁的?当个小妾也就算了,还想当明媒正娶的夫人?秦家压根连认识大户人家的机会都没有,就做着这种白日梦?秦怜儿长得是很标志,可人家大户人家难道还没见过几个模样俏丽的美人不成?非得跑到这种小村子里找夫人?
平日里村民们听过就算,但现在瞧着秦怜儿如此肆无忌惮,蛮横的态度,还是忍不住逮着名头刺一刺他们,就秦怜儿这种性子,别说是大户人家了,就是他们村子里恐怕也没人敢娶她过门。
秦家人自以为把秦怜儿娇纵的性子藏得很好,平时秦怜儿在人前也尽量展现着好的一面,可一旦她对上秦霜,基本就是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甭管秦霜稀不稀罕搭理她,她自己肯定得先炸,一来二去地几次下来,已经足够全村的人都认清楚秦怜儿是什么样了。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秦怜儿不像当初秦霜那样因为不能生养,被人退亲坏了名声,实际受到的影响也足够让村民们不待见秦怜儿了,只是大家伙都是心照不宣,没摊开来说,秦家人才至今毫无察觉。
秦福贵被村民们说得脸色先是涨红,紧接着便是发青,憋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还是秦城焦急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村民们知道秦城是个老实的,没怎么卖关子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期间还特意重点提了一下秦李氏和田秀花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就对秦霜一通指责的事情,也让秦福贵知道了为什么这些村民的反应如此奇怪。
从老到小都是副蛮不讲理的模样,任谁知道了都得对他们家没什么好印象。
而且在这件事上也的确可以说全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事端,把人找回来的是他们,被人折腾的却是秦霜,自家人被打伤了还去反诬赖秦霜,说他们极品都是轻的,村民们一直知道秦家人不讲理,可今天这么一番举动还是让他们开了眼界,再次刷新了对秦家人的观感。
等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的经过说完后,秦福贵只觉得臊得不敢抬头看村长和秦霜,只能木着脸替秦李氏按着伤口,抿进了唇不说话。
秦怜儿被人用谴责嘲讽的目光看着,尽管气得够呛,可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话说得不合时宜,惹来了村里人的不满,愤愤地瞪了眼好似看她笑话的秦霜,咬着牙站到了秦城身后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去找郎中的人才回来,也是多亏了之前秦霜他们找来的郎中脚程慢没走远,村民在半路上就碰到了人直接把人弄来了,否则没有一个时辰都不能来回一趟。
在郎中给秦李氏上药的时候,村长知道这人就是之前诊断出秦福喜中邪的那位,也趁机当着众人的面询问了一番。
一些并没有亲耳听见郎中诊断的村民们也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同时绷紧了精神的还有秦福贵和秦怜儿。
郎中也不负他们所望,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诊断,而且在得知秦李氏就是被秦福喜砸伤以后语气更加肯定了几分:“那人确实是中邪了!否则正常人不会张口闭口就说什么‘佛像活了’‘不要来追我’这种胡话,更不用砸伤自己的亲娘。”
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了秦福喜的‘病症’,本来还半信半疑的村民们也相信秦福喜真的冲撞了什么,正巧这时因为郎中急匆匆赶来忘了关堂屋的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使得村民们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眼中出现继续惶然,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秦霜只是想解决秦福喜,可不是打算让村里人连他们一块儿怕,从他们微变的脸色猜出他们的想法,温声安抚道:“在我爹住进来以前我们一直住的好好的,想来是他擅自闯进拜访佛像的地方才会出这种事情,若是他不对佛像有什么无礼举动,动了不好的心思,恐怕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村民们一听,果然舒缓了脸色,的确,他们没事又不会做犯忌讳的事情,只有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怕会碰见和秦福喜一样的事情嘛!没看秦霜他们住了这么久都没事,还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吗!说不定就因为他们妥善保管了佛像,才得了庇佑呢!
村长等郎中给秦李氏包扎好伤口,才问他:“秦福喜若是真中了邪,可有办法医治?”